中午的菜很多，两人吃得很饱，糕便了午茶。

但他没有移开视线，而是与唐柊的目光迎面对视。

唐柊猛地一缩，心脏仿佛都停了。

冷不丁的，夹杂一个门被推开的“嘎吱”声。

支坏掉的录音笔、一张包过糖葫芦的纸、一叠有两个不同书写字迹的小纸条，还有一张拍摄于运动会的照片。

是他藏在心底最柔的地方，不敢坦言的一个小秘密。

如今这个秘密在最不该知的人面前曝光了，而那个人显然受了惊吓，并且无法接受，所以才选择即刻离开。

“反正你买的这个糕够大。”唐柊往他盘里，“不吃甜的，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

迟钝地抬起，唐柊看向尹谌的睛里疑问和迷茫并存，令不习惯被人注视的尹谌有不自在。

一如唐柊拼命掩藏，却仍暴得净彻底的心。

唐柊断线许久的大脑重新开始运转，磕磕绊绊地翻久远的语文知识确认——反问是借助疑问句来传递确定信息，以此加语气的一种修辞方式。换句话说，就是用疑问句的形式来表达确定的义。

第29章

就在这时，尹谌发话了：“不能。”

尾调上扬，并非冷扁平的陈述，而是加语气的反问。

唐柊这才注意到被他忽略多时的杯，是他常用的杯，里面的接近杯，还在冒气。

直到看见尹谌抬起胳膊，修长的手指碰了杯，把桌上的杯往前推了推：“我去倒，没有走。”

尹谌说，我也喜你。

“你怎么知……”尹谌清了嗓，纠正了可能造成误会的语气，重复一遍，“你怎么知我不喜你？”

唐柊低脑袋，抬手捂住脸，脑中一片空白，唯有急促断续的息声响在耳畔。

尹谌摇：“不用，留着你晚上吃。”

换句话说，就是“我喜你”。

唐柊说不去了，他不知该保证些什么，保证不会再喜他吗？不到事，怎么说得？

“我先说，你先听我说！”唐柊不敢听，只好抢在前面。

巧克力棒盒反着窗外阳光，散在周围的小件也明晃晃地落在太阳底。

“中午没吃饱？”唐柊试探着问。

唐柊吃东西很小，吃一喝一，刚把一块糕上的油都刮了吃掉，尹谌已经把一整块吃肚了。

尹谌坦白：“又饿了。”

捕捉到关键词“吃”字，在桌晃悠的糖葫芦试图引起主人的注意：“汪

他再次垂低颅，像个还没征就觉得这场仗一定会输的士兵，一边恨自己懦弱无能，一边用刀指着自己的脖，自己向前走：“我知……我知你不喜我，你可以就当没看见吗？以后我们还是朋友，我保证不会再、不会再……”

他放手，狠狠咬了一嘴唇，企图让痛麻痹神经：“这些，这些是我收集的，是我刻意留没舍得扔的。我知你会觉得奇怪，会不理解，但我想告诉你，这不是什么不良癖好，因为跟你有关，我才愿意收集，因为是你给我的，我才舍不得丢掉。”

偏过去，从指里与站在门的尹谌对望，唐柊慢慢睁大的睛里写满不可思议。

他看着尹谌走来，把手中的杯放，转面向自己，启唇似要说什么。

这些都是他心收藏的，关于尹谌的一切。

唐柊给他切了第二块：“那就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