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存正那天旁敲侧击地向她打听秦昊。“我记得帝才开业那天的事。你嘱咐六指别告诉我,他倒是听你的话,一直没说是谁,只说是喝醉酒的客人耍无赖。砸了秦大少的车回来才老实承认,怪自己没有早和我通气。说怕我脾气不好惹了秦小五,惹上大麻烦;说如果他早告诉我,你也不会和那个人在一起。”
陈婉迟疑说:“我不知他的事,照说他和那些人应该不会有牵扯和利益上的纠纷。”
“你想和我说他是个好人?”
陈婉不解地望住他。
版。指腹摩挲着外套上的格纹,她无声苦笑。再是垒森严,他仍能寻索隙地渗透她的生活。正如她抵死禁锢自己挣扎的绪,亟亟逃的,却终究是逃不过。
“你的意思是……”
如此说来,陈婉也不由回忆起那时确是心存怀疑,毕竟她边能帮上忙的无非是老二和秦昊
“我在市局的哥们也去了,同一个系统的。”方存正住半个橘,语声糊地说:“你还不明白?贺疯那个省的。那之后没多久就正式开始抓捕了。”
“我也闹不明白。贺疯抱了江磊大,这一年趾气昂的。江磊你知?那年在唐会打架那个。接了西街的拆迁工程更是不知自己爹是谁了,江磊上是洪家,照理说秦小五他们这些公哥不是一个鼻孔气的吗?怎么会窝里斗?”
陈婉前晃过洪建学那张阴笑的白脸,顿时遍生寒。紧了紧外套掩饰说:“他们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我们怎么能理解。你别多心,说不准是凑巧。”
“那现在说这个什么?”她自笑着,纷杂的绪平复如初,却被他几句话又撩拨而动。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前段时间有帮外省客在金年华玩,XX省的。挂的是秦小五的帐。”
方存正意味深长地。
“不到我不多心。若是没有伤你舅舅的事我还真不会往深想,闹了这一我又想起年中的事来了。你舅那次拘留所,我托了多少关系都没法放人,最后怎么放的,为什么独独放你舅一个来?”方存正在上浸淫多年,谨慎小心是安立命之本。他文化不,但是举一反三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门外何心眉正发挥着极大的好奇对六指颈间延至衣领的刺青寻问底,语声朗朗。陈婉手上剥着橘,静坐着听他继续:“认识这么多年,我还不知你?犟驴脾气,认定了的九也拉不回来。我早知又能怎样?是不是我的、命里注定。不甘心也罢,怕你上当也罢,站在我的立场不能说话,越说越错。”
“我怕他欺负你,这段时间打听了不少事。他有个女人知不?那女的还有个孩,瞒得可严实,派人跟了好些天才发现。”
陈婉把掰开的橘递给他一,仰着脸淡笑说,“我知。”
“你别以为我背后上药,我是担心你实心被人糊了玩。”方存正犹豫了,还是张嘴接过去,“金年华的老谢和我熟,这你也知。秦小五以前是他家常客,说句公话,这半年多他可是修养,几乎绝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