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过后是钻心的灼痛,“走开。”
陈婉自顾走洗手间,开了凉对着脚面冲洗。“猫儿,对不起,猫儿?”……她怔怔注视那发红的肤,对他在门外一叠声的轻唤置若罔闻。
结什么挣扎什么?
秦昊里只有一抹红,依稀能看见她倨傲的表。妒恨、愤懑、悲凉……种种绪纷至沓来,惊涛骇浪一般,无所适从之连连,心中如同针扎斧斫,嘴上语无次地说:“我比不上他,再多事我也比不上他。”
他眸中的火焰令她噤若寒蝉,她害怕再次被吞噬被浸没,自镇定地安抚他说:“不说了好不好?我要去医院,你也一起,你在血。”
秦昊双手后撑着,没有倒地,站起来在上抹抹手上的汤渍,神委顿,期期艾艾叫了声“猫儿”。
他蹲来,惶惶地挽起她脚,急巴巴问:“着哪儿了?给我瞧瞧,别动,让我瞧瞧。”
“把燃气关了。”陈婉见秦昊呆愣着,退后一步哑着嗓说。
“谁都行,他不行。”他专横地吼说。
他任由她拨打他的手,不不顾地托着她脚踝。好在有拖鞋挡住一半,饶是如此,仍旧了气。“送你去医院,家里没伤膏。”
她挽着脚一瘸一拐走去时,秦昊颓然跪坐在地板上,对她的开门声与脚步声恍若不觉,思绪不知飘向何。待她打开大门,他才仿若从梦里惊醒般一而起,追上她拖住她的袋,“猫儿,别走。”陈婉对上他睛,他底的悔意与哀伤竟然令她心中为之一痛。“走开。”她抢回自己的包,与之厮打。用尽全力气,像是在噩梦与现实的边缘间奋力挣扎。
电梯门无声息的开启阖闭,秦昊与陈婉兀自在自家门前扭打成团,随即听见一声象是发自母狮间的嘶吼,陈婉角余光扫去,何心眉扬两条肉乎乎的胳膊,手上拎着两只巨大的超市购袋向秦昊扑来。陈婉不及开,白影一晃,满当当的袋砸在秦昊脑门上,忌廉糕挂在他半边肩膀,糕上的油果片贴在他脸颊将坠未坠地悬着,果得满地都是,一只香梨到电梯门边,宋书愚嘴角搐,面肌极其扭曲地站在当,也不瞬地注视着面前诡谲的一幕。
她向后探手,摸到一个锅铲顺手狠狠砸在他脑门上。颚轻松的同时,一缕鲜红从他额间淌,至颌骨,“人不要太过分了。你要激的是他。不是他,我会和你在一起?方存正对我好,从来不求任何回报。包括我拒绝他的时候,他也没对我说过一句伤人的话。你别跟他比,你没资格,你连他一手指也比不上。”
“你讲理好不好?就算是普通朋友我去医院里看看有什么不行?”
陈婉木着脸,忍痛推开他站起来。“我自己去,不劳你大驾。”
“走开。”陈婉拨开他去关火,却被他拦腰抱住,她手臂伸过去想推开他,顺手拨倒了炉上的汤罐。碎裂声起时,右脚麻了一半。
他大步跨前抢过她手上的保温瓶,“哪里也不准去,想着你们俩泪相望在我面前演孔雀东南飞,我腻味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