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去看电影?”
他扬扬眉,然后突然踩脚底油门,以极速冲向清河,瞬之后陈婉只听见尖啸刺耳的刹车声,在尖叫准备突破间的刹那,车贴住清河的护栏角度夸张地漂移转向,停了来。
夜阑人散尽,舅舅仍坐在院里的竹椅上,一碟盐花生,一碟酱肉,半盏黄酒。见她洗了澡来,招呼她在对面坐。
电话响起时,她跑去前院。喂了一声那没人说话,倦意和无力席卷而至,她昨晚和
陈婉连忙接过,“我自己来。”
“想看什么???”
“来,跟舅碰一杯。喝了早睡,今天可累坏了。”
“舅,你还没养好又烟酒不忌的。”
“舅。”她眶发。舅舅不轻易褒奖人,说到这个程度无疑是最的评价。
“舅舅这辈没什么大本事,能骄傲的一是腰板得直,堂堂正正。”巩自呷酒,语声很慢很轻,“一是有个手艺能养家糊。可心里总不痛快的是这个手艺也只能养家糊用了。”他目光遥远,像是在缅怀什么,“你太姥爷他们那辈巩家饭馆多大的名?济城里谁不晓得巩家菜?传到我这代,没落了。”
第41章
那件事发生后,她自觉被生生撕开一半,少女纯真安娴的那一半彻底地死去。偶尔对着镜,眉里凌厉的戾气令她自己也不忍卒睹。现这一刻的安宁祥和,如此珍贵。
她一颗心几狂而,张着嘴大气,“你神经病!”
“舅……”
“去死!”她唯一想和他说的话只是这一句。
“行了,你舅妈刚才数落过我,又轮到你。”巩自拿过一只小碗,说:“来,陪舅舅喝一杯。”
暑方褪,青砖上洒过冲洗,院里稍稍有些风,将藤的须蔓扬起。默默对坐着,半晌没人开说话。
“舅今天兴,你比舅。以前就应该发现的,我记得有一年,你说菜粑粑里面放蛤蜊,蛤蜊汁鲜、面坯脆,加上蛤蜊也是便宜东西,后来就照你说的了。没想到逢时节就卖的火红,舅舅那会就应该知了,你有巩家的天份。”巩自挥挥手,拦住陈婉的话,继续说:“舅舅今天兴,今天知,这门手艺断不了。有你。”
“去死!”
这一天是这段时间来最快活的一日。
专注着这一切,于初夏温的厨房里,丝丝缕缕纷扰多日的思绪尽数沉淀去,心静如,再无杂念。
宴开十二席,好在都是家常菜。冷碟傍晚便已准备好,汤镬里汩汩翻的气卷着香四溢。陈婉临阵心怯,有些乱了手脚,于是细细地呼,一遍遍默念着菜单,脑里重温以前记的过程。加上舅舅从旁指,开席后忙中有序,渐渐了佳境。
秦昊好笑地看着她,“要死我们一块!对同命鸳鸯也不错。”话音方落,一手拈着她巴,嘴巴堵住她的息,尖随即冲来,狂放肆意地撩拨着她的。
间的笑意问:“到饭了,想去哪吃饭?”
“去死!”
她放碗,贪恋这久违的平静,毫无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