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中指也被斩断,他终于揪不住那浸透了鲜血的纱,他方意识到,这一
九仙夫人冷冷地看着凌光,说的是扶桑语:“为何带他上楼?”
仍是紧紧攥着她的衣裙。他迟疑着又喊了一声:
凌光指向不远的一群少年,“杀了他们,你就可以上楼。”
他心中忽生欣喜。
又削落了无名指。
斜晖脉脉,将她那缥缈白衣镀上了一层浅浅金,仿佛一刻,她就要乘风而去了。
据说九仙夫人极得楼主的,他想也许是他不够尊敬九仙夫人。
他微怔,九仙夫人憎恶地拉着裙裾,见他并没有松开的意思,提了声音怒喝:
他心中惘然失落。
终有一日,凌光拦在他面前。
他并没有什么觉。
那双睛,让他莫名觉得熟悉和亲切,仿佛只要一转向他,就是温和慈悯,能够让他依恋。
他咬着牙,反而抓得更紧了。
后,一枚八方手里剑,正正钉在地上。
直到一日,那女无意低,正好对上了他的睛。
仿佛他早已经通过那一双睛,知晓了。
“放手。”
他满怀希望地看着九仙夫人。他希望娘亲看到自己这样酷肖她的脸,会对他亲近一些。
九仙夫人手中现了一把短刀,毫不留地勒掉了他的小指。
他并未迟疑地走上前去,拉住九仙夫人的裙裾,仰目期盼,说了他这一生中的第一个字:
鲜血刹那间染红了她雪白的裙裾。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放手!”
那女薄纱覆面,可从他的角度,仍然能看到她的一双睛。
上面白波九勾缕纹,他识得是九仙夫人的标志。
然而那女的目光,不是他想象中的温存,而是一地,变得冷酷。
他方见到她袖轻动,一瞬,只觉得面前骤寒,意识地侧脸闪避,却只觉得脸颊剧痛,鲜血瞬时淌。
他听见少年们谈论过。所有人都是有娘亲的。娘亲是一定会对孩很好很好的。
他不知不觉地伸手去,仿佛能够到她似的。然而那女看着浩淼江面过尽千帆,终是渺然转,了阁。
他的脑中轰然失去了意识,仿佛置于一场梦境,那蚀心的疼痛并不能让他醒来。
他提刀上楼,九曲回,见到了九仙夫人。旁边,坐着楼主倚天。
于是他换了一条隐蔽的路,却仍然每天傍晚,会小心翼翼地,带着虔诚而卑微的心意,仰望楼。
这一切却都落在凌光的里。
凌光诡异地笑着:“你是他的奖赏。”
,楼之上,独自凭栏,望断悠悠江。
“娘?”
他自己也受了伤,他觉得那些少年上来的血,和他自己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九仙夫人是你的母亲。”
于是每个傍晚,他都会仰起小小颅,去守望那白的、祥和的影。
他没有惊讶。
“娘――”
他没有犹豫。
睛所见的比痛苦袭来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