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喝醉後是無法自理的,但她的頭不會因為醉了就不壞,只是沒有那麼靈活。言琴環抱董太太的腰,她還想要掌握一點主控權,後來放棄。打從第一酒喝肚,她就不該有這種不自量力的想法。
「沒事,我也一點都沒進步啊,酒量極差。」琴艱辛的一氣,她的體質難以代謝酒,卻要挑戰,邢紋也願意讓她挑戰,因為她在她邊,她會保護她。
接吻中斷了琴的話,她並非故意諷刺自己現在是董太太的人的這件事,她成為她初戀女友的婦的這個份,事實擺在前,但邢紋不敢聽。她是如此的愛她,再續前緣的可能是作夢,擁抱女人的願望是奢望,邢紋這麼想,她確實是來享受的,但不是來享受交的快,女體與女體之間的,而是愛與被愛的喜悅。
「我們回去吧,琴,不知現在藥局還有沒有開,我幫妳買胃藥。」邢紋慢慢轉,她始終要面對她的,但她以為她會看見滿臉怒火與不耐煩的琴,卻沒有。
腳杯裡的紅酒澤被日光燈照著閃亮,明明是從普通的超市裡買來的廉價紅酒,她們卻品嚐到了無價又極其珍貴的味-妳。
分,卻不能親密的相處。琴手上拿的是可樂罐,她大概已喝了三罐,有脹氣的覺,體並不舒服。邢紋有勸她喝慢一點,殊不知這是琴的計畫,假借體不適而從這場本就不屬於她們的聯誼中逃走。結果事與願違,兩人才走學長的租屋處不到幾公尺,學長的兩個別校的朋友這時走過來,試圖和她們散步搭話,邢紋禮貌和善,琴則是沒給他們好臉,四人繞著社區走的這趟路程,全程的氣氛詭異又尷尬。
「學,我本來很不開心,但現我很開心了。」琴用只有邢紋聽得到的音量對她說。
藥局的招牌成為今夜最耀的光明,她們坐在藥局外的長椅上,琴躺在邢紋的肩上,她的呼聲還是有點大,邢紋不免擔心,問了琴十幾次要不要去醫院,琴都搖頭說不用,兩人十指交握。
「學,我可以喝酒嗎?」琴問她,邢紋詫異,輕輕點頭。
「我真是一點進步都沒有,琴。」邢紋傷又失望的說,雙手捧著琴發紅又火燙的臉轉向自己-妳的目光所及之處,只能有我。
酒的威力開始產生時,琴的腦袋昏昏沉沉時,她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邢紋居然對她使用命令句。邢紋的語氣還是很客氣,但這一刻,她表現得越客氣,琴越覺得學對她的佔有與保護是越發強烈的、不可忤逆的。琴的心加快,愛的悸動加上生理的反應,她快要昏倒了。迷迷糊糊的意識,邢紋拉著琴的衣袖,帶她走回去大學宿舍。她們一路上搖搖晃晃,琴連直線都走不穩,酒醉得厲害,幸而沿路有一間藥局,她們在此稍作休息。
幾十分鐘的散步,對琴來說,簡直是酷刑。今晚的雲層厚重,沒有月亮,昏黑的夜,只有路燈照亮視線,終於走回租屋處,兩個男生覺得自討沒趣,就帶著酒進屋。邢紋是懂得察言觀的人,她知女友很生氣,她也沒資格說她不該這麼沒禮貌的與人說話,因為這一切的不愉快都是她造成的。
「是,我真是傻瓜,我醉了就很難愛了,這樣要浪費一晚了,學,對不起,妳是來享受的,我又搞砸了……」
「妳真是傻瓜,琴,妳的進步跟我的是不一樣的。」邢紋輕吻她的鼻尖。
琴拿過邢紋手上剩的半罐啤酒,側過,兩手端起啤酒仰頭喝,她的姿勢怪異的可愛,邢紋從未見過有人這樣喝酒。喝不到幾,琴就承受不了啤酒的苦澀,被嗆得彎腰猛咳嗽。邢紋趕緊上前關心她,要她別勉強。了幾氣後,琴站直體,此時她的臉已紅得像蘋果,比她剛染得紅髮還鮮豔。嬌豔滴。邢紋深一氣,沒想到有一天,她會在這種月黑風的夜晚,想起這四個字,幾乎跟垂涎與渴望掛鉤的一個詞語,又或者說,這是一種汙名化呢?想要追求、想要得到某種人事的慾望,那不是人的本嗎?
琴果然在生氣,邢紋本想說對不起,但想起琴稍早的話,她就不說了。邢紋轉過頭,低頭,嘴唇輕觸琴的紅瀏海,濕熱的眶,滿懷歉疚。如今依然還是。
「言琴學妹,以後不准在我以外的,第二個人的面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