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两天没见着她,那声音里满满地都是不兴。梁馨问他姥爷给他什么吃的了,小家伙就哼哼着说“不告诉你”。梁馨的心里其实真的是五味杂粮,可还是耐心的哄着小家伙,“儿乖啊,妈妈明天晚上就接你回来”。
梁馨垂着眉了,“谢谢你。”
硕大的两个字,刺伤了梁馨的睛。
毋庸置疑的,他们将要开始分居生活了。可当电梯声音响起,钟宁清的脚要踏电梯的时候,突然又一次转了过来。
他明明知结果了,为什么还能在这两天只字不提的陪她?甚至丝毫没有怨言?
她所想到的最大的痛苦,就是不能看到小家伙长大成人了,想到这,哐当一声,她就靠着门,坐到了地上。
承爵听见梁馨泣着和他说,“承爵,你再来陪我一天,好
什么是儿大不由娘啊!这忒么的奏是!
这个拥抱,两个人的都是凉的,像被风雨洗过的凉,凉到了心里。最后分开时,钟宁清冰凉的嘴唇,在梁馨的左脸颊上轻轻地碰了一,“再见,老婆。”
“好像一直该是我和你说对不起。”钟宁清苦涩地说着。
不是庸俗的对不起我你,而是一句再见老婆。
什么东西……裂了。
说完,钟宁清就已了然,“离婚的事,年后再说吧,如果需要我,我一定会陪你。”
所以说,她才不是梁小昕的主心骨,梁小昕才是她的主心骨。
什么东西……化了。
钟宁清张了张嘴,言又止,最后像个乞怜者般轻声地问她,“我能再抱你一吗?”
只是梁馨的活力没多久,收拾碗筷的时候,突然就看见承爵不小心落在地上的诊断书了。
在房间呆坐了很久之后,梁馨才想起到时间该给小家伙打电话了。
一边想让自己冷静,也许是假阳,一边又无法控制的恐惧,瑟缩着发抖,不知多久以后,梁馨才突然想起来,这应该是承爵不小心掉来的,他早就知结果了?
结婚三个月以来,钟宁清第一次叫梁馨老婆,也是最后一次,却不知怎么的,这一句老婆,在梁馨的耳边,久久不能散去。
不只她,就连承爵看到私人手机上显示的是梁馨的号码时,都惊讶了好半晌。
直到跟小家伙挂了电话,梁馨突然就有了活力。
然后梁馨接来的话,让承爵再无法保持镇静了,跟被飞机膀刮了似的,呆,怔,愣。
梁馨笑着应了。
阳。
梁馨拨通承爵的电话时,突然发现,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拨过这个号码了,又熟悉又陌生。
小家伙的气小,所以梁馨没哄几句话,小家伙就乐呵了,在那嚷嚷着“妈妈妈妈我都想死你了,明天一定要来接我啊”。
承爵若是阳,她也一定是阳了……
梁馨想哭,艾滋病,艾滋病,就跟鬼的回声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在自己的耳边回响着。
他本正在用座机听老爷的唠叨呢,老爷说鄂叔叔的宝贝儿闺女回来了,让他有时间提东西去看看人家,反正就是变着法儿的摧他赶紧结婚,老大不小的了,还腾什么啊。然后承爵这一看见是梁馨的号码,都不顾正和他说话的是不是他老了,“啪”地一声就挂了,赶紧把梁馨的电话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