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寿堂，秦氏早早就到了，接过大丫鬟的活儿，亲自服侍太夫人洗漱梳。

阿桔躺在被窝里，抱着赵沉的枕，半夜睡意也无，脑海里是认识赵沉后的滴滴。想着想着，外面响起丫鬟起早的动静，阿桔看向窗外，好像没过多久，天渐渐亮了起来。

太夫人从镜里看她，漫不经心地：“今早怎么这么孝顺啊？”

太夫人扯了扯嘴角，扫了一圈，等几个丫鬟都去了，盯着秦氏问：“我听丫鬟说允廷这阵都歇在前院，你们两个闹别扭了

今日将是第一次，她独自去荣寿堂请安。

这事赵沉也跟阿桔提过，阿桔早有准备，“我懂，娘放心吧，我知该怎么。”

而望竹轩里，却是再也没有那个大的影。

宁氏，让跟着阿桔来的两个丫鬟仔细提灯笼照亮，这才去了，屋意外发现赵允廷已经在被窝里等着她了，竟是打算跟她一起睡回笼觉。宁氏无奈地上了炕，赵允廷心中也是复杂，搂着人：“你跟我说说承远在那边的事吧，以前去的匆忙，都不知他到底都了些什么生意……”

妻容易落泪，赵沉怕她冻了脸，没敢多留。听父亲几声叮嘱，再将妻托付给母亲之后，他只看了阿桔一，持续了似乎很长又仿佛很短的时间，然后便迫自己收起心中不舍，迅速翻上，在严寒里也不回地走了。

反正都要走，何必拖泥带？早走，家人也能早回去休息。

“走吧，咱们回去睡个回笼觉。”宁氏笑着牵了儿媳妇的手，两人一起往回走，边走边开解：“阿桔你真的不用担心，承远十四岁就敢自己在外面闯了，现在去那边还有你姨兄照应着，又有自小跟在他边的陈平照顾起居，你只担心他能不能夺魁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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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媳俩轻声笑语，让离愁散了不少，因为馨兰苑离门较近，阿桔先把婆母送到了门。去之前，宁氏握住阿桔的手，平静地：“承远不在，太夫人多半会留你在那边用饭，阿桔你都听她的，不用想着过来陪我，娘不计较那个。你顺着她，她看你就顺些，等你从那边回来了，再来这边陪娘，别犯傻，知吗？”

阿桔并没有哭。

秦氏小心翼翼将赤金簪好，又替婆母上抹额，这才笑：“承远今日发了，我想啊，最喜的长孙不在家，娘肯定一时无法适应，便准备替承远把他的那份孝也尽了，哄娘开心。”

夜弥漫，他影被黑暗淹没转瞬消失不见，只有急促的蹄声哒哒，在巷里回。

阿桔应了声，确实没啥好担心的，无非是日日黏在一起，乍然分离舍不得罢了。

不过是一日三餐而已，最多听太夫人几句训斥，并没有多难熬。

她答应赵沉不让他担心的。

宁氏假装吃味：“咱们？是单给你们小两添菜吧？这话他可没跟我说。”

不想让婆母忧心自己，阿桔特意捡了这两日赵沉许诺她的几样好说给婆母听，“他说那边草原上放养的羊肉质最好，答应带回几给咱们添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