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正统的皇后,说废就废了,这对满屋的嫔妃都是不小的震动。皇后不明白怎么会毫无预兆地把她贬为庶人,她是授了金册金印的正娘娘,历朝贬黜皇后,至少要先和朝臣商议吧!这皇帝是吃了*汤,难原因只在于她昨天打了步音阁两么?十来年的夫妻恩,还不如三个月的暗渡陈仓。皇后掩面嚎啕,爬过去抱住了皇太后的摇撼,“母后为我主、为我主啊……”
偌大的正殿里鸦雀无声,只有他的嗓音,不急不慢念:“皇后之尊,明朕躬,海小君,母仪天。然皇后与朕结发十载,怀执怨怼、阃参商。张氏礼度率略,对上无克恭之心,对无人母之恩,不足仰承宗庙之重。今废其后位,归于微贱、迁居侧,悔过静思,钦此。”
肖铎一副无可奈何模样,呵腰:“臣昨儿也是这么劝谏皇上的,可是主心意已决,臣也莫能助。”转而看了废后一,“娘娘节哀吧,木已成舟,除非皇上突然改变心意,否则此事再难转圜。皇上念在往日义,并未让娘娘掖庭。臣已经命人收拾了英华殿,娘娘过去后缺什么短什么,打发人告诉臣一声就是。臣能作得主的,一定尽力相帮。”说完了挥手命人上来搀扶,在那困兽一样的哀嚎声中把人带了慈宁。
她木然站着,心里觉得有委屈。这里有她什么事呢,一个个甩脸给她瞧。
贵妃昨天和皇后同行,暗自忖度当时自己要是参与去,今天不知是个什么场?思及此吓一冷汗来,斜看音楼,她如今要升发了,她这个妹涨船,等闲招惹不起。但是皇太后这里的必须要告知,暂且捺住了,只等人散后再来慈宁一趟,替皇后叫个屈,顺便提醒太后防着步音阁那个贱人充后上位。
皇后虽废了,音阁要立驻坤宁不大可能,最起码先把她的尴尬份解决了。要让她脱离宇文氏,首先得把南苑王安抚好,这里一桩一件的来,也需要时间。音楼在哕鸾没别的事可,无非绣花养狗,再不然就找人博弈。她这人钻一件事里容易沉溺,到最后里的人都怕她,她棋艺不还死缠烂打,连合德帝
音楼想想也是,横竖自己本来名声就不好,这些人一向看不上她,借着音阁的事儿冷嘲讽几句,也在理之中。
好好的冬至就这么给搅合了,太后怔愣许久看众人,“有谁知里由儿?突发奇想要休妻,好歹也有个说。”
太后被这旨意震得回不过神来,又气又恨斥问肖铎:“这是怎么回事?闱不修,国之大忌!皇后是一国之母,怎么闹得寻常家似的?”
肖铎颁诏。
了这么大的事,再没有吃喝的兴致了,皇太后见无人应答沉默来,边上嬷嬷上前相扶,太后长叹一声了偏殿再没来。殿里妃嫔们面面相觑只得散了,音楼到檐等宝珠打伞,来往的人经过她边侧目不已,即便有不看她的,也以足让她听得见的声调念央儿:“家要坏,妖怪。明儿上观里求个平安符,趋吉避凶吧!”
帝姬叫人伺候着披好了大红牡丹团花披风,往外看雪景,淡声:“别理那些人,但凡她们有能耐,何至于笼络不住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