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楼了暗自好笑，转而问他，“你在殿里和皇上聊了那么久，都说些什么？”

他愕然抬起来，颊上飘红，脸却很正派，“这话不是该我来问你吗？我一个男人家，有什么可紧张的！”

他来，在靠墙的帽椅里坐来。有扭，还要故作大方，“两门禁都了钥，各都不往来了，没人会知。就算上问，我也能改记档，所以不要紧，你别忧心。”

音楼也很难过，他们这种位置，两都有不得已。要一桩一桩地解决，可能真要熬到白了。

他就在她面前，离得那么近，说要娶她。不是不是临时起意，他想和她拜天地，自己当然一千一万个愿意。她探手楼主他的脖，“好，我嫁给你。”

只要有这份心意，那些琐碎的俗礼都算不上什么。音楼说：“没有红烛咱们有油灯，没有酒咱们有清茶，只要能和你结成夫妻，那些东西我都不在乎。”

明明是喜的事，却哭得这么伤。肖铎给她拭泪，叹息：“可惜了没有红烛，也没有嫁衣。等次补办，我一定把最好的都给你。”

提起这个他就拧了眉，“听皇上的话儿，是要把长公主指给宇文良时。我知他这么的用意，大了人家小妾的肚，就拿自己的妹缸。”他冷笑着一哼，“这样的皇帝，早晚要亡国的。亏他有这个脸，长公主什么份？那个步音阁又是什么份？他倒好，长短一概不论，自己的亲妹，说填窟窿就填窟窿，我一个外人听了都寒心。”

他说知，“我只是伤嗟，连长公主都要许人家了，不好赖总是段姻缘。咱们这样的呢？几时才能守得云开？”

音楼知帝姬喜宇文良时，可因而嫁是一宗，被人像货一样交换又是一宗，两者怎么混淆？她长吁短叹，“看来婚是要指的了，宇文良时的算盘不就是这么打的么！回别和长公主说实话，就说皇上听说了他们的事儿有意玉成，也叫她心里好受儿。”

他离了座儿朝她走过来，上熏香遇着，愈发氤氲成灾。弯腰，脸上带着笑，语气却很正经，两手扶住她的肩，轻声：“音楼，咱们成亲吧！即便只是个仪式，也让我娶你。能和你拜天地，是我这几个月来的梦想。”

音楼嗯了声，“我不忧心。”看他的手在膝澜上抓了放、放了抓，便，“你很紧张么？”

音楼里蓄满了泪，她以为自己可以遏制，然而沉重的份量打在手背上，才发现自己已经哭得难以自持。

既然敢这样安排就能保证万无一失。今晚可以踏踏实实在一起，不用那么匆忙了，一个枕上睡着，唧唧哝哝说私房话，光是设想就能掐蜜来。音楼捂住了脸，越琢磨越害臊，有了这一晚，她的人生也算齐全了。这么好的人儿，这么满的夜，是老天爷对她开了恩。

早该这么了，太后赐婚前就该和她拜堂安抚她的心，延捱了那么久，所幸她没有怨恨他，还在痴痴等着他。肖铎满怀激，回看，他的大红鹤氅搭在椅背上，扬手一撕，撕方方正正的一块，那就是她的盖。他替她覆上去，遮住了如花的容颜。

她看不见他，忍了许久的泪才敢落来。定了心神拉住她的手，“我没有堂可拜，咱们对着天地就算通禀过爹娘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