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脸阴沉,寒声：”不必了,朕这会儿心里不痛快,什么都不想。”看了她一，神像薄薄的刀片划过她鬓边,“端妃，朕问你,你可知罪？”

他只是申斥，语调里没有大怒，却冰冷骨。音楼没想到是于这个原因，顿时松了气。这事上不怎么惩戒，只要不牵搭上肖铎，一切都有转圜。心里的担放了，面上不能得松泛。也亏得她有一副急泪，伏地泥首，哽声：“主，我不敢狡辩，是我自己没成算，主训斥得对。可这事是皇太后首肯的，婢也是奉了荣安皇后的令儿……婢在后是个面人儿，自己没息，没法儿抬地活着，别人说什么我都照着，一时失算，扫了皇上金面，绝不是自婢本意。”

我见犹怜的一张小脸，在灯哭得震心。皇帝垂看她，叹息着在那纤巧的轮廓上描摹，“时候不对，或前或后，朕都能赦你，可惜是这当，朝中有人对朕的话有疑议，大概还在计较朕和先帝的功过。你曾经是先帝的后，如今叫人说起来一心念着旧主，连朕的枕边人都三心二意，那些臣还怎么服？”他直起来，漠然，“去吧，去奉天殿前的天街上跪着，跪到明早卯时上朝，叫那些旧臣看看，也是个警醒。”

皇帝嘴角噙着冷笑，并不搭话，站起绕室踱步，半晌才：“今儿潭柘寺之行，端妃游得可还畅快啊？”

他转过脸去，背手鹄立着，“荣安皇后的令儿？她是个什么东西，你要遵她的令儿？这多事之秋，你偏给朕寻麻烦。当初册封你，朝臣诸多劝谏，都叫朕一一驳回了。没曾想你不给朕长脸，先帝手里的诤臣闲置在那里无事可，这回可又有话说了。你给朕主意，朕应当怎么置你才好？”

些。”说着回对彤云摆了摆手。

“顺遂？”他哼了声，“前儿朕去皇太后请安，太后曾经提起过，荣安皇后奏请在潭柘寺为先帝设坛超度，念在天家骨肉亲，朕没有不应准的。可是万事皆有个度，该当多少僧法事，只安排就是了。你呢，你了些什么？朕亲手写诏册封的妃，居然不顾礼制，在大行皇帝神位前焚香悼念了两个时辰，这么大的动静，你把朕颜面置于何？这就是你的誉重椒闱，秉德温恭？套句市井里的糙话，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的男人是谁？”

原以为了不得罚俸思过或是打冷，没曾想他居然这么算计。她醒过味来，拿她筏，不是要给别人看，就是为了给肖铎抻抻筋。现在这时期，朝中的诤臣早就闭不言了，只有肖铎苦巴儿的，为了国库中那些银钱伤尽脑筋

音楼伏在地上，心得隆隆作响，勉稳住了声息：“回主话，一切都还顺遂。”

音楼吓了一,脑转得风车也似，唯恐皇帝知了今天文殊殿的事,又或者是音阁那里了什么岔，要来寻她的晦气。横竖心乱如麻，咚地一声跪在了驾前，“主这话叫婢惶恐，婢究竟哪里得不好，惹主动了怒，求主明示，婢就是死，也好个明白鬼。”

音楼膝行两步上去抱住他的，仰脸哭：“主念在往日的儿，且饶了我这一遭吧！婢也是没法儿，跪得打不直，谁愿意受这份罪呢！您不心疼我，叫我往后怎么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