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阁嗫嚅:“是,婢见识浅,竟没想到那个……”
他把什么时辰、德州哪个渡都嘱咐好了,只要着他说的办就万无一失。音楼抬看他,没接他的话茬,自顾自笑:“今日一别,厂臣自己保重。自先帝龙御起,一宗一宗的事儿接连而至,厂臣对我诸多照顾,我记在心里,这辈都不忘记。天儿,还需多避日。我看了黄历,再过二十来天就要秋了,南方秋老虎也厉害,不过过了儿就转凉,秋衣要早早预备好。如果织造坊手脚麻利,这的差事办妥了就回京复命吧!终归是京官儿,外放久了不好。”
“这会儿上怎么样?”彤云拿件披风给她披上,她总是浑湿津津全是冷汗,其实于尊面前倒也用不着装,的确虚得厉害。她给她整了整肩,一面搭金扣儿一面,“要是乏累了我叫人准备轿,早些回去歇着吧!”
她了,转回的时候看见石亭那里立了个人,光影眉目模糊,但形如松。彤云告诉她,那是南苑王宇文良时。
桨橹声声,肖铎随船亲自相送。在船看了风向回到舱,她安静坐在圈椅里,低着不说话。他知她一定是在担忧,左右船多,又怕一不小心落了人,只掖手:“娘娘一路多加小心,臣同娘娘交代的话,娘娘切记。”
小小的太妃,上还有皇太后、皇后。眷探视都要经那里首肯,我自己不得主。”说完略带歉意报以一笑。
她抿了茶搁在一边,“也别婢长婢短,得我心里怪难受的。以前的事过去就不提了,亲姊妹离得远,越走越稀松,渐渐就淡薄了。好好伺候王爷,将来养个儿母以贵,也是一样。”
外面果然是清明世界,没有檀香和脂粉混杂的味。站在台上往看,疏朗的柳树间镶嵌着五颜六的灯,让她想起那天逛夜市的景。一样的夜,的意,买一个猴儿拉稀,得满都是糖汁……
她抬了抬手,“厂臣别我,我就算有些离愁别绪也是应该,毕竟相了这些日,我不拿厂臣当外人……以后见了,恐怕不能像现在一样了。横竖不在哪里,我会念经礼佛,求菩萨保佑厂臣平安。”
她越说越不是味儿,他心都提了起来,“娘娘宽怀,臣手上事料理完了,仍旧在娘娘跟前尽心伺候。应当用不了多久的,娘娘只放心,臣应准的事,十成十的有把握。”
回京的日转便到了……
她端着,全是训诫的吻,音阁听了唯有诺诺称是。一时沉默来,音楼就有些恹恹的。上短柄乌的毒没清净,应付久了力不从心。她转过问彤云,“听说底有灯会,开始了没有?外瞧瞧去,憋久了有儿难受。”音阁听了忙上来搀扶,她笑着把胳膊了回来,“今儿见也见过了,吃席面去吧!我听雅间里闹得紧,回还有人唱堂会呢!”没再理会她,自己提起裙角台阶迈了门槛。
西厂用的是两号福船,比他们来时使的小很多,停在桃叶渡南,需从秦淮河上乘舫船城。
他疑惑地看她,她转过去避开他的视线,似乎在勉力支撑,颌线条紧绷。他心里不忍,上前两步,“娘娘……”
她的唇角浮起淡淡的笑,颔首好。目光在他脸上留连,收不回来。看着看着,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