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楼自己不拿主意,万事听肖铎的。肖铎计较良久,忖着如果要岔,与其闭目耳,倒不如明明白白迎击。因应了,让她万事多长心,见面可以,只葫芦听,不要答应任何事。
着那天皇帝说给她预备了一只狗伴呢,这人心儿其实很小,平时装模作样摆架,一件小事在心里埋了那么久。
他见她取笑,伸手挠她,“好笑么?哪里好笑?”
凤凰台女眷这伺候的人都替换过,全是南苑王府派来的府监,隔着竹帘看过去,两面灯辉煌,太监们班侍立,门上空杳杳的,似乎已经到了收梢。她心里纳罕,怎么没见音阁?但也不方便问,不来就不来罢,横竖见了面也是尴尬。
正要叫彤云卷帘,往外一瞥,来个年轻女人,狄
私奔无果,还得照正常步调行事。新江的检阅是个盛典,现大邺师实力的好机会,不仅官员云集,观礼的百姓也不少,有端午看竞渡的意思。堤岸、坝台,到都是乌泱泱的人。
她听了有惆怅,原来还是没成事……那就回吧!回给他补一补,也许就一举得男了。
他还有脸这么说,以前自己简直满花,这会儿正经起来了,说得响亮了。她抿嘴一笑,侧过来推他一,“你说昨儿……会怀孩么?”
他嘟囔了句:“所以女人得亮睛,别听两句甜言蜜语就找不着北了,好男人不摆花架。”
他皱着眉笑,“你究竟不懂,傻得厉害。”压低了声儿在她耳边说,“你还是清白,要不今天该不来床了。”
两个人在罗汉榻上扭打成一团,折腾累了都平来,枕着竹枕,勾着手肘,她靠在他肩慢慢说:“爷们儿有时候叫人信不实,我也有怕。老家一个寡妇,年轻时候和族里表亲好上了,丈夫死后她当家,被那个表亲骗走了田地房产,最后靠人布施过日。那个表亲倒过得滋,还娶了几房年轻漂亮的妾,全是用她的钱,也不她死活。”
于是太妃被华辇接了来燕堂,新江太远,避免劳顿就不去了,傍晚时分直接到凤凰台,升了座儿放帘受朝拜。一**礼过后官员们鱼贯退,这时候命妇来,着品阶又是一通跪拜,好话听了一耳朵,简直堆起茧来。
办事过后有冗长的夜宴,这也是老规矩。南苑王东,把秦淮河畔最有名的凤凰台包了场,这是个格调雅的地方,姑娘都是清倌人,能歌善舞,卖艺不卖。倒不是充门面装正气,大邺并不限制官员风月场,老辈里的皇帝励图治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打从第五代天即位起就自诩为诗魂画骨,当的是“仁政”,更不能违逆了“大”。之所以选这个地方,是因为这里净,不光接待男客,女客门也不用避忌。各走各的门,各自吃席听曲,互不打扰。音楼是南京目最大的人,太妃抵半个主,少不得要抬来以示天恩浩,受官员们磕见礼。
☆、第62章尽离觞
本来托病不想去,可是南苑王派了人来哀求,说步主了府门想家人,终日啼哭。几回打算去来燕堂叩见,都叫王爷拦了,令不许给娘娘添麻烦。这回逢着大典,瞧着娘娘要回京了,务请娘娘赏个脸,算是给娘娘践行,顺带姊妹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