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亦雯的嘴角忍不住弯了一，想到她在家门拦许航的那个傍晚，自己在上说着难听的话想要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最终却是她被他震撼到主动想要让步。

他们之间彼此彼此，不存在谁的亏欠多一。

杨亦雯没有指望他们能达成什么和解，但亲目睹姚戈的冷淡还是让她有些许难堪，沉闷的空气从窗外透来，压在她背上。她不好受，真的不好受。她和姚戈早就在漫长的岁月中将彼此推远，矛盾只不过选了一个节爆发。

杨亦雯的手这一次顺利地搭到姚戈上，她一时之间竟然有受若惊，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这一碰是梦幻泡影。

原来这就是被瞒着的觉，姚戈有难受。他们之间到底是哪里

她不以为然于他的少不更事，却忘了唯有年轻才会为了这样不计成本的傻事。

“小戈，你长大了，是妈妈一直不相信你有好好长大。”

他走到桌前，手指搭在玻璃板压着的照片上。

姚戈不言语，两人静坐片刻，他站起，面上又恢复了冷淡。杨亦雯见他要去，没有再拦，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许航告诉了他爸妈我们的事，还为了和我在一起退学了？”姚戈在这个房间后，第一次正面对杨亦雯，“你刚刚是这么说的吗？”

“没想到他会有勇气告诉他父母你们的事，更没想到他会为了和你在一起选择退学。”

上次他们争吵，那人说害怕父母失望。既然怕他们失望，为什么坦白一切叫他们伤心？明明说自己让他不过气，什么为了他退学？既然没有想放弃，又为何一整个月都闷声不响？

姚戈呆愣地坐在那里，连杨亦雯的手过来时都忘了躲。他将杨亦雯刚刚说的那两句话反复确认，还是不敢相信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

杨亦雯料到三言两语不会有什么结果，但还是心生黯然，她收回手，垂低声说：“我之前错了。现在只希望你快乐一。”

姚戈一回到房间就关上门，终于可以卸防备，让绪来透透气。他暂时还不想去整理与杨亦雯的那团乱麻，日积月累的浑浊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过滤完全的。

“嗯。他妈妈来找我谈过了。”杨亦雯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暗自惊讶他的不知。

走到门的人又停，偏过语气生：“你不需要歉。我早就忘了。”

姚戈咬住唇肉，迫自己的余光不要去关注她，他懊恼自己还是见不得她这样神伤。正在心里挣扎着要不要这时候去，就听见杨亦雯说：“如果不是许航，我不会在这里和你说这些。”

太迟了，姚戈的背抵在桌边缘，想着，太迟了。他渴望有支撑的时候却一踏成空，原本就未好全的伤疤现在重新被撕开，血淋淋地糊一脸，那时候的痛苦早就轮回千万次，还大言不惭说什么希望他快乐。

为什么要和他歉？如果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可以抵消一切，那他那些挣扎和苦楚算什么，又有谁能谅补偿？姚戈用力握着拳，守住自己因为她几句话而近乎崩塌的防线。

不想听这些讽刺的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