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灯火通明，地有人躺在行李包上用手臂遮光睡觉，有人从无脚的过挤空隙穿过去给泡面装。

林季森失望地扁了扁嘴，看到他手里的一叠钱，问他：“赚到多少了？”

那年他们一起去小运溪，小小的姚戈抱着吉他，腼腆地笑着说：“献丑啦。”蝴蝶从他后飞来，落在许航的鼻尖。

“一共是五刀。”姚戈把刷卡机转向顾客的那边，“谢谢。”

嘈杂又混乱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谈阔论，教训小孩，嗑瓜掰花生，好不闹。

你是我关于喜的全定义。

对面的大叔捧着火车上的酥肉盒饭稀里呼噜吃得满大汗，许航并不饿，却很想念盐千区那家卤肉饭。

许航愣了一，了堵着的鼻，低声回应：“谢谢。”

陈思颐被他突然回家吓一，迷瞪着的睛都清明了：“不是去看演唱会了吗？回家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等她见到神萎靡的许航更是忍不住叫了起来，连连追问：“发生什么事了？”

“妈。”

等账单来后，姚戈熟练地扯掉，顺手拿过笔递过去：“请您签字。”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你会是我的谁，那个时候也不知我想你会哭。

姚戈的耳机摘一半，摇了摇：“作业没写完。”

散场的时候，许航起低着跟在人群后面，走在他前面的女生突然转过来递给他一包纸巾：“别太难过啦。”

从会场来，许航背着双肩包直奔火车站，买了最近的一班绿火车回川岛。幸好两有一班过路车，这个只能买到座。

“你在嘛？”林季森从房间外探，晃了晃手里的碟片，“看不看电影？”

说完最后一句祝你今晚愉快，姚戈开始收拾推车上的薯片和桌上的壶。

第79章

许航蜷缩着手脚坐了一夜的火车，到了家楼却不上去，坐在路边的花圃旁等到八，才到铁门前去门铃。

“三百多，”一刀和五刀的纸币被他张张分类叠好，币丢储钱罐里，“对了，明天你有空吗？”姚戈示意他关上

张佳佳走好远之后还会回看能不能找到那个男生的背影，刚刚给他递纸的时候，对方冲她笑了一，让她有晃神。

——“我和周杰，你更喜谁？”

雨他笑左边的小酒窝。回到好多个快要迟到的清晨，他手忙脚乱地三五步奔楼和拖长音喊他的人汇合。

许航把撕掉的票和完好的那一张放在一起，嘴角提了提，是你啊，当然是你。

咖啡机里面的残渣要拿来倒掉，放在台面上的甜甜圈要收到玻璃罐里。完这些，姚戈将推车分别推旁边的小房间里，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许航被两个阿姨挤在座位最里面，空气中各种气味混在一起，让他有些反胃。他挪了挪屁，在有限的范围尽量调整到舒适的位置，从包里拿mp4，上耳机，手指在几首歌上停顿了一，选了一首单曲循环。

许航压在咙里的颤音，尽量冷静又克制地说：“我喜姚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