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田甜问：“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他的娃娃是回来了，他带她回来的，可他睁睁看着她在自己前倒了去。他再次看见她像个破碎的娃娃躺在病床上，烧不退，满脸通红，嘴唇起泡。韩林在病床前坐了一夜，她已经烧糊涂了，整夜拉着他的手模糊呓语，清醒的那几句都是：“韩林，你不要走，我不要你再离开我……”

这次她没有试图吵闹引起他的注意，她也没有再说话。

真假早就不重要了，他早就无所谓了。“你有什么不满意就说，我会尽全力满足你。”

韩林没有答话，这么多年后的女人在女儿面前是个好妈妈，在父母面前是好女儿，好媳妇，在妹妹面前是个好，然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和她画中的那些华丽颓，拥有绝风的女人一样，都是有毒的，能让人遍生寒。

“我放你自由，我们离婚。”

他拽住她的双肩，要把她推开，忽然看见了她满脸泪。她从未在他面前哭过，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不敢再看这张脸，双手渐渐的放松了力。

他扶起她时，她说：“对田蜜说，我对不起她，现在我把你还给她，你可以去找她了。”

“既然你选择不离婚，那我们生个孩吧。”

结束后，韩林回到了酒店房间，面对着窗外万家灯火，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到那光带着温。

半夜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碰撞声，韩林从书房来后就看见田甜躺在楼梯，浑血迹。

韩林怔愣的听了半晌，顿了顿，没有说话，走了去，在客厅坐，起一支烟，看着手指间的那一火星明灭。

“我不会可怜你，你让我成了最大的罪人，我只可怜我自己的妹妹。”

从来不想放开的逝去都是带伤的，难他也要写他的悔恨和悲哀么？

“何必呢？我不想明天去医院见你。”

田甜怀孕后，韩林有过大半年平静的日，就在他深藏起心某些东西努力适应这种生活时，一场更大的风暴却到来了。

“我一直都没搞明白为什么那天晚上你会半途而废忽然推开我，现在才知原来你醉成那样还能分辨得清床上的人是谁，谁是你中的娃娃。在你中，我们从来都是不一样的吧。”

韩林顿了顿，想走去，她忽然冲上来抱住了他。“我们生个孩吧。”

这是她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只要她好好的就好。

那天晚上他向往常一样走书房，书桌上摊开着被他深藏的画，旁边还站着田甜。

背后传来一声叹息，田甜说：“田蜜比我幸福，她能够穿着婚纱嫁给一个她的男人。”

田甜说：“我从来没有想到是她，我们长得一样，同样一起长大，我以为不是我，就不会是她。”

良久，他想起了房间有果刀，在惊慌恐惧中任命回时，看见她笑得妖娆讽刺。

第二天，韩林对父亲说要娶她，换来了从小到大的第一个耳

这么多年，韩林不知问过多少遍自己这个问题，可每次只能换来绝望和蚀骨的伤痛。

田甜收起了笑容。“这一次我是说真的，你要想好。”

在面对她的画和他时，这从来都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他等着她再次歇斯底里的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