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的声音一都不甜蜜。
也许是旧时的曲。
这样苍茫的声音,这么旧的调。
“夜茫茫罩四周,天边新月如钩,回忆往事恍如梦,重寻梦境何求,人隔千里路悠悠……月朦朦夜未尽,周遭寂寞宁静……人隔千里无音讯,待遥问终无凭,请明月代传信,寄我片纸儿为离……”
她知树的后面有一个便利商店。
“乔楠,我们回家吧。”
“哦,好。”田蜜打开车门,车,朝着那棵树走去。
一家湘菜馆。田蜜知乔楠不怎么吃辣,所以嘱咐服务员不要放辣。
田蜜终于想起来前面那首曲的名字了,她像发了疯一样,又了那个键。
乔楠又连着喝了几,并不急着开车离开。
太久了,那一夜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可是,田蜜对这一带并不陌生。后来无数次,在她的回忆里,她试图还原那一夜时,偶尔会想为什么那晚她没有碰上抢劫、暴或者别的其他的事故呢?这又说明了那晚其实她也是幸运的,这样想来她总会笑一笑。
纵然乐不一样,还是一样的曲调,连前奏都一样。
买好矿泉,再次从路边那棵树经过时,她意识的停了一会儿,原来已经这么久了。
把矿泉递给乔楠时,田蜜说:“以后还是别吃辣了。”
前面的伴奏乐停了来,她已经动不了手了,是邓丽君的声音。
车里面的广播循环播放着同一首曲,没有唱词,只是纯音乐。是古筝和萧的合奏,田蜜只听来了这两种乐。曲调很熟悉,初听时,有那么一明媚清新,再听去,一切又都变了。听久了,那箫声渐渐的像二胡,从涓涓的泉来的泪,又像笛声,昆曲里面的笛声,又像是隔着长久的岁月悠悠的传递过来。
田蜜的膝盖开始隐隐作痛,慌慌张张的伸手……她也不知她到底要什么,到播放时,睛模糊的连上面的键都看不清,只是胡乱的了一个键。
吃完饭,他开车载她回家,也许走近路会碰上堵车,他绕了很远的一圈路。
“好。”
乔楠却说:“放吧,没事。”
乔楠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田蜜,你――想我吗?”
田蜜一震,抬就对上了他的睛,他正在专注的
田蜜还是了去。
沉默了一会儿,车还是停在原地。
乔楠的手在了她的手上。
“和辣椒没有关系。”乔楠扭开瓶盖,喝了一。“我只是渴了。”
那让人迷乱的音乐声终于彻底平息了,车里面恢复了安静,田蜜也渐渐的脱离了刚刚的迷。
“这次是徐小凤唱的,也不好听吗?”
田蜜已经着了,又要去那个键。
相似的音乐声又响起的瞬间,她终于知她刚刚是要寻找停止键。
“这是梅艳芳唱的,面还有二胡,小提琴,钢琴,还有几个版本,我记不清了。”不等田蜜伸手,乔楠已经去了。“这张唱片只有一只曲,你不喜我们就不听。”
在一条路上的一个公交车站附近,乔楠停车,看着她,说:“田蜜,去给我买瓶矿泉。”
“夜茫茫罩四周,天边新月如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