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深轻轻地“哼”了一声,两人再次并肩朝前走着,绕过了整个场。
可那时的钟衡,与他无关。
就这样走啊走,终于来到了艺术楼。
路过办公室时,老师惊喜地认了祝深,寒暄了几句,又温柔地拍了拍祝深的肩,给了他一把钥匙:“要不要去看看你的画室?”
望着他,突然想问问,那个人后来有去医务室看望过钟衡么?他知钟衡为他淋雨冒了那么久么?
钟衡顿住脚步,轻轻地了一。
语气轻佻,可视线却紧紧锁住钟衡。
他不知自己是在替谁不平,又有什么资格不平,回想起钟衡说到的那场无疾而终的暗恋,心不免泛酸。
“问你呢,”祝深执意要得个答案,伸手便拽住了他的袖角,不许他沉默对答,目光一紧,再次问:“还给谁过?”
钟衡却没有回答,看见一群白衣蓝的学生从自己面前跑过,不知为什么,漆黑的眸里,盈着柔和的光。
这栋艺术楼祝深并不陌生,正前方的一块石,龙飞凤舞地刻着一个“祝”字,其实这是祝家十年前给卓尔捐的。
祝深沉着眸,紧锁着眉走近自己的画室,半晌,拿过了钟衡手中的钥匙,打开了门。
当年祝深把画室给着了,他的许多油画付之一炬,差没把人给吓死。是祝家给祝深了屁|,才没把这件事闹大。
“没什么。”钟衡显然不愿多说。
本是想说些调节气氛的话的,可钟衡的表看上去却异常凝重。
像是怀念,又似眷恋。
祝深也停了来,忽地眯眸问他:“不知钟生还给谁过啊?”
二的教学楼和西楼的画室是齐平的,如果钟衡坐在窗边,恰逢天气晴朗的时候,祝深将画室的窗给
没有想到画室居然没被翻新,仍保留着被火焚烧后的样。大抵是因为祝深一画千金,连他的画室都被校方保留。当然,每年的禁火教育少不得要拿祝深当反面教材,引以为戒。
画册上是天空,是云朵,是花,是树,画面看上去很是孤独,因为一个人也没有。
再次直视自己的黑历史,祝深不免发笑,脸上微烧:“你说我,当时脾气怎么这么大。”
艺术楼又分东楼和西楼,被一片小林隔开。西楼有一间画室,是属于祝深的。
是在问昨晚腹的摩手法。
祝深没有接,老师抬看向钟衡,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刚想要说话,钟衡却帮祝深接了钥匙:“走吧。”
画室里还有一些无关紧要的画,蒙着厚厚的灰,祝深看了好一会儿,恍如隔世。走了两步,他蹲捡起了地上离他最近的画册,愣了一愣。
钟衡微愣,对祝深:“只有你。”
他知被撕毁的人是谁,也知被焚烧的人是谁,他曾无数次捧着书从东楼路过,在中间的小树林歇脚,其实只是为了偷偷见一见祝深。
也正是因为没有画人,所以当年才没有被祝深一把火给烧掉。
祝深便故作轻松地笑笑,踩着自己的影问钟衡:“那你摩是和谁学的?里面的老师?”
这与来时的气氛不再一样了,此刻一人抿唇抑住嘴角的笑意,一人睛瞟向一边不肯再与旁边对视,空气里的清新味也泛着层微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