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
“我不走,你别乱动了。”
声音喑哑,听上去甚至还有些委屈可怜。
为他放了枕,让他躺好,又将他的手放了被里。祝深这才发现,针里不知何时血倒了。
钟衡顿了顿,不知是哪个词刺中了他,看上好似更加委屈了。
一句轻描淡写的“别走”,翻山越岭,横亘了数年,终于能被他说了。
是未退的烧在捣乱,不是他。
钟衡将信将疑地望着他,为表诚意,祝深走了过去,坐在他的床边。
“别忍着,我不喜你总在忍。”祝深不知想到了什么。
好。
指腹贴在钟衡脸上的时候,钟衡整个都僵住了,缓缓抬起看着祝深,睛一一慢慢眨动。
只得缓缓转过,看向钟衡。
祝深的神忽然变得很慌张。
重新坐到了钟衡的床上,钟衡
祝深手中的药瓶“哐啷”一声落在地,因瓶盖未关严,不少红溢,目惊心鲜红一片,淌着的不知是谁的真心。
祝深一心想要离开这间房,聪明的人不会踏相同的河两次,聪明的人该学会及时止损。
祝深放平他扎着针的左手,“你别乱动了。疼不疼?”
祝深又问:“疼不疼?”
“我真不走。”祝深保证说。他知病人烧糊涂了总是想找一个依靠的。
祝深只好蹲来给他了,本以为这就算是安好了,他刚一松手,就立刻被钟衡用手指勾缠住了。
祝深望着钟衡不语,后者睛眨得有些迟钝,见祝深在看他,睛先是一亮,继而缓缓地,缓缓地将给低了去。
反正他脸上是红的,细究不了究竟是发烧烧红还是害羞羞红的。
灯,钟衡的耳垂薄的像粉红的蝉翼,他靠着枕,浑像是脱了力一样,唯有神半不肯松懈,只听他对祝深说:“别走。”
语无次……
“疼……”
祝深这样想,也确实这样了。
避过钟衡灼人的目光,祝深他手中的棉签,“蹭”地从床上站到地上,近乎手足无措:“我……涂好药了,你脸很,我去隔……药滴完了我再过来换。”
他被施了定咒,走不了了。
会比一颗因他而胡乱冲撞的心还吗?
足被灌了铅,祝深彻底走不了了。
钟衡摇。
突然,他被叫住了。
神好,脸颊也好。
“小拾。”
他的脚步匆忙而莽撞,顾不上上的伤是否还在疼,他只想迅速逃离这里。
钟衡倚着枕,无打采,语气低落。
不过烧成这样的钟衡本也没有什么逻辑了,看到祝深床的一刹那,面便沉了去,里的光也一一熄灭了。
不过,祝深不相信钟衡会害羞。
乱了,乱了……
病里的钟衡没有克制,少了自持,遵循本心,此时,也不过只是说他心底的那句话而已。
是很小的一声,听起来就像是在撒。
只见钟衡双手撑着床,渐渐发力,试图让自己的坐得更直了些,目光也是直直地不加遮掩地落在了祝深的面前。半晌,他又低声重复说:“小拾,你别走。”
是折腾的病在作祟,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