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衡看了他一,微微俯说:“上来。”
天亮时,祝深在自己的房间醒来。
很难,但这里终究不属于他。
见祝深床了,钟衡转对电话那交代了一句,然后走到了祝深面前。
是薄梁的来电。
这一觉睡得太餍足,醒来时腰酸背痛,手上因涂了药,变得有些好转。
钟衡僵直着背,不敢动,听着祝深轻缓的呼,心里却充盈着说不的满足。
听见钟衡不知在和谁交代:“保留证据,不要声张。我在L国,有什么等我回去再说。”
是祝深一贯慵懒的嗓音,像是早晨刚睡醒时的第一声呢喃,钟衡沉着脸转就要走。他熟练地披上冷厉的伪装,就
压在沙发上的祝深的手机正无声地振动着,钟衡的眉心轻轻蹙了一,生怕打扰到祝深好眠,便想自作主张将它关掉,却在拿起瞬间,怔住了。
一双睛眨着笑意望向他。
发被分开了,可指尖仍不舍离去,盘桓在空中离祝深鼻梁三毫米,又兀自往,顿在了他唇一毫米。
了床,他去找钟衡。
这是第二次,他有机会看见祝深的睡颜。先前是在医务室里,那时两人还是学生,没想到一晃,就这么多年过去了。
年少时的祝深心思真是很好猜,喜怒哀乐全与那个人有关,他既痛恨那人为何不肯分一些怜给祝深,又像阴沟里的臭虫一样暗自庆幸着。
只是他等啊等,一整晚,祝深的手机都没有再响过。
祝深慢悠悠地说:“我没力气。”
祝深皱眉:“那你还背过谁?”
“客厅。”钟衡扶着他走了去,“我帮你拿?”
这一毫米,是他不能越界的距离。钟衡另一只手抵上了自己的唇,他想他大抵会永远铭记这一天吧。
“我重吗?”楼梯时,祝深突然问钟衡。
钟衡摇,将祝深放到沙发上,捡起茶几上他几乎守了一夜的手机递了过去,如实:“昨天你睡着以后,薄梁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钟衡一动不动地站在沙发旁看着祝深拨通电话。
了房间,钟衡等待着那个电话再次呼来,他在想,要是薄梁再呼来,他一定不会挂了。
钟衡摇说:“你太轻了。”
将祝深安置在了他自己的床上,钟衡蹲在床边,借着一隅月光静悄悄地凝望着他的睡颜。
等他反应过来想要回避时,祝深已经声了:“喂?”
于是祝深像是没骨一般,重新贴上了钟衡的背。
祝深还是毫无防备,安静乖巧得像个孩。
“吵醒你了?”
钟衡看了在自己肩睡着的祝深,狠心将那电话给挂了,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他走到了里屋的房间里。
他的发有些长了,一低便把五官遮得严实,只余一个尖翘的巴,这样一来钟衡便时常看不清他的表,于是,自然也就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他想要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钟衡轻抿嘴角,他痛恨不磊落的自己,于是在心底叹了气,将手缓缓伸向祝深的额,轻轻拨开他额上凌乱的碎发。
钟衡的声音低低地从另一个房间传来,像是在打电话。
“没有。”祝深四望了望,“我手机呢?”
“哦……”祝深轻轻地应了一声,回拨未接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