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主人，你不要难受，我知陪讨厌的家伙睡觉是很痛很讨厌的，”月瞳睁大一双漂亮的睛看着我，纯黄金、碧蓝天空中蕴汽，他拍拍脯，毅无比地建议，“不如我来陪他睡好了。”

什么叫享受一二？这事有什么可享受的？

宵朗要用徒弟来威胁我，我表现得越喜他们便越遭劫，白琯和师父长得相似，是万万逃不过的，我必须另想法，其他人倒不如装作不喜，早打发掉。所以我狠心：“你和周韶都是我迫于无奈收留来的徒弟，其实资质鲁钝，心思不定，不适合修行。将来给师公看见，也会讨厌的，倒不如早好聚好散。”

“你骗人，你不会不喜我的，”月瞳倔的不知为何发作起来，他死死地看着我，“我宁死也不要和狗在一起，我也不怕恶，师父主人你不要赶我走，我虽笨，会慢慢学，我会帮你床铺被，而且……你是仙玉瑶，我是猫妖月瞳，我们本来就是有缘的。”

别说宵朗指名要的是我，就算他肯用月瞳来换，我也不这种卖徒弟求安稳的事，所以一拒绝了这个不靠谱的提议。

我觉得和徒弟讨论这个话题实在丢人，视线飘忽地看向脚尖，不敢抬。

我建议：“我和你素未相识，不过天谴一劫，有了些牵扯，并不期望你报恩。我如今遭劫，那名恶号称宵朗，贪婪无边，手段明，我却逆天改命，散尽法力，难以与他抗衡，恐怕是回不了天界，但我是上位仙人，事天界定会追查。若你害怕狐妖报复，继续过苦日，我可修书一封，将你交托给乐青，让他在天界派人来时，送你去藤花仙，她是我好友，为人温和善良，定会善待你的。”

月瞳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是南月山的虎妖，床上特别喜听人惨叫。我那时不知，只顾着笑，结果挨了一烙铁，痛了半天。他也真是的，如果喜听人哭，就早些说啊，他不说我怎么知？他说了我上可以哭得惊天动地，包君满意。”他说到这里，忽而顿了顿，大惊失地拉着我问，“那个恶，不会也这样欺负你吧？我告诉你经验啊，如果打得过，就掉他。如果打不过，就要听话，他让什么就什么，说不准还能享受一二，如果会更倒霉的。”

“喵呜——”月瞳迟疑片刻，笑嘻嘻地说，“救命之恩！以相许之缘！”他想了想后又担心地说，“我娘大概是投靠了族的，近年来让我陪睡觉的不少是作恶多

月瞳更沮丧了：“师父主人，你不喜我？”

我莫名其妙：“我又不是玉兔，玉和猫能有什么缘？”

月瞳叹了气，柔声：“师父主人，你告诉那家伙，我长得比你貌，技术也你得，还是让我来陪他睡吧，你是不成的……我喜师父主人，不喜你陪他。”

月瞳愣住了。

他伸手要替我拭眶，白长袖轻轻，如玉似的肌肤，小臂间盘着一如蜈蚣般东扭西歪，尚未痊愈的伤疤痕。我伸手抚过他疤痕，忽然有些心疼，低声问：“这也是他们烧的？”

他说得百无忌惮，我听得面红耳赤，最后决定不耻问，弱弱地问：“什么是男女之事？”

月瞳很伤心，垂着耳朵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