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这么认为的。幸福和什么都没有关系，它是个无厘的玩意。你等半生，你彻夜的泪，你呕心沥血，你聚少离多，你分分合合，到来也许都不如庸庸碌碌的人得到的更多。

旬旬讷讷地说：“好像和什么都没关系。”

这一，旬旬是真的不知该怎么安好了。

旬旬说：“你记得有这么一句话吗？光以为它跑得足够快，但黑暗永远在前方等着它。”

“谁？”曾毓果然兴趣。“让你当初非要追到国外去的那个人。”旬旬莞尔。

曾毓哭无泪，“还真被你说中了，我当时气得发疯，让那个女孩赶紧察看他的手机通讯录，里面除了‘政委’、‘参谋长’、还有‘连长’和‘副连长’，我们一个个打过去，全是女的，全都年底等着和他结婚……如果你以为就这么完了，就太低估他了。最后，‘参谋长’一气之把电话打给‘团领导’，你猜怎么着，原来那是他在老家务农的老婆！明媒正娶领了结婚证的，生了个女儿都上小学了，还一心一意以她的军官老公为荣！”

旬旬笑，“你每次的酒比别人烈，自然醉得快。如果淡如，那肯定可以多喝几杯，可又不是你喜的味了。”

“那你倒是说重呀，和什么有关系？”曾毓快要抓狂了。

旬旬给她剥鸡，“活着还能碰运气，死了就彻底没机会了。”她把熟鸡递给一块长大，吵了十四年，也相互嘲笑了十四年的妹。“先吃东西吧。”

“胡说，我不信。勤劳还能致富呢，凭什么全心全意付的人不能得到更多的幸福。”

不用说，打来电话的这个就是他里的‘参谋长’！

那女孩是他在四川时认识的，一心崇拜他，把他当英雄和偶像，他也说年底会娶她。如果不是他时把手机忘在宿舍，可能我现在还蒙在鼓里。”

“对了，我刚就想说。来的时候我在楼梯遇到了你过去的梦中人。”旬旬赶紧换了个话题。

“他？”曾毓一愣。

曾毓咬牙，仿佛赌咒。“我就要千杯不醉！”

曾毓咬了一鸡，心如死，“我受够了，不能再反复踏同一条臭沟，往后谁再掏心掏肺谁就是傻X。”

“这一次我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过三十年，等到我老年痴呆的时候我都还要因为这件事鄙视我自己。人真的不能和贱人相得太久，否则也会被同化得一样地贱，然后再被对方用经验打得落花！和他在一起之后，我就对自己说，我不嫌他家在农村，也不嫌他只是个小军官，更不嫌他文化低，只要他对我好，真心我，这就够了，结果成了个大笑话。旬旬，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傻，我每一次都掏心掏肺，结果换来了什么？是我得不够？还是我的人不对？或者是时机了问题？一次是偶然，但一次又一次，我想不通，到底哪里了问题！”

“啊！”曾毓一声哀鸣，痛裂。她对旬旬说：“我不该问你的，问你之前，我想哭，但是现在，我想死！”

旬旬挠了挠，“这个嘛……我觉得幸福和努力没有关系，和格、智商、学历、人品、背景也都没多大关系……”

旬旬迟疑地问：“我想知的是，政委和参谋长哪个官大一些，后面还有没有更厉害的队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