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池澄没敢笑声来。

“我妈和继父刚在一起那几年，叔叔一来，她就让我到外面的隔间去睡。怕原找来，每次见面他们都小心得很，我妈一个月换三次住的地方，恨不得背后长双睛，可偷的时候连大门都忘记上闩。我记得有天晚上，很大的雨，对，是雨！他们在帘后面，我睡了，外面有人摸来，后来我才知是小偷。我们家最值钱的东西就是我妈舞的裙，连张像样的沙发都没有，居然还有小偷惦记着！他到乱翻，我连睛都不敢睁开，怕一叫他就杀了我和帘后面的人。我就这么一直闭着，一直闭着，等到睁开，天都快亮了，我的枕边有一把小偷留的缺柴刀，只要我一动就没命。可他们什么都不知，没人知！”

“你说我卖给谢凭宁也好，打自己的小算盘也好，我最大的愿望只是每天醒过来，发现今天的一切还和昨天一样，什么都还在，什么都没有改变。”

池澄也学她那样靠着，过了一会，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匆匆从后排翻一件东西，拉着旬旬就往楼跑。深夜地停车场通往上层的电梯关闭了，他就拖着她去爬安全通。旬旬不肯，池澄威胁：“你留在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就不怕小偷拿着柴刀再次现？”

他作势要走，旬旬慌忙叫住，回车上去背那个猫包。人都知趋利避害，她不能把一个活留在危险的地方。

“我妈走了狗屎运，曾叔叔还是娶了她。她兴得很，但曾家上恨死了她。曾叔叔有一儿两女，大的都已经离家，我妈以为她胜利了，她不知曾叔叔没有一天不在想他的大儿和女儿，只要他心听他们一句威胁，我和我妈第二天就要重新回到那间租屋。曾毓以前和我作对，我呢，谁都不能得罪，我是好孩，乖孩，见谁都笑，对谁都礼貌，才能让我妈满意，才能从曾家一大群的亲戚那里要到一块糖。十四岁以后我吃穿不愁，住在那间大房里，可我很清楚，里面就连一个杯也不是我的。从小到大没有什么是真正属于我的！”

上到地面一层，池澄还不满足，一路沿着蜿蜒的楼梯往上跑。在十七楼的通，他们都停来大大地气。

旬旬还背负着一

旬旬完全不理会他，也不理会自己的用词是否有失得，自顾说着。她不是对池澄倾诉，而是对自己说，对住在她里依然畏惧得瑟瑟发抖的赵旬旬说，如同她长年来日复一日那样。

池澄跟着走车，站在离她不远，看着赵旬旬如满脸通红如困兽般在原地走来走去。

旬旬说得累了，靠在车门上，语调平静了不少。

池澄边边笑：“你力不错，居然跟得上我。”

池澄目睹她的愤怒，也觉得自己得过火了，走过来抚着她的肩膀，“都是以前的事了，再说，也不是没人知，不是有我吗，我知！”

房，他们有钱就花，上一顿全是肉，一顿就喝西北风！每到过年过节，最怕债主上门讨债；每得到一件好东西，都担心是我爸爸从别人手里骗来的。他们离婚，我跟着我妈，她边一个男人一个男人地换，为了我初中重班她都能和教务主任睡一觉！献殷勤的时候男人都说要娶她，只有她才信，其实都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