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江还在吱吱呀呀地摇着那张年代久远的藤椅,顺手把刚解决掉的那个苹果扔垃圾桶。
“我也说不清,就这样吧。”吴江给了个说了等于没说的答案,继而笑着:“你嘛问这个?”
不知为什么,在司徒家的客人里,姚姑姑唯独面对吴江时脸不善,当然,薛少萍夫妇在时是不敢的,但私里,尤其是吴江来找司徒玦的时候,这半老太太的目光就比猎鹰还警惕,嗅觉比狗还灵。司徒玦常觉得讽刺,姚姑姑一方面不喜侄跟她在一起,另一方面却对她和别的男孩接尤其在意,仿佛一不留神就有人会背着她侄见不得人的事一般。
吴江倒是毫不介怀,晃晃手上的苹果,笑嘻嘻地说:“我看她脸什么,我又不是来找她的,难不成她敢把我赶去?我跟我妈过来的,她跟薛阿姨喝茶去了,我脆就留来等你,自己动手丰衣足,用不着人侍候。对了,邹晋那边有没有谱,你倒是说啊。”
吴江的比喻一向打得很烂,司徒玦没好气地说,“要是你挑的苹果看上去光彩,其实又酸又涩,你也非得啃到最后一?这说得通吗?”
司徒玦避开他的睛,认真地问:“吴江,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看上了她什么?”
“反正我后来想想这事也不该让你面,我当时急糊涂了,怪难为你的。”
“走,上去说。”司徒玦示意吴江随自己上楼,避开不远那双竖起来的耳朵。当她整个人窝在自己房间的椅上,才觉得真正耳清净了来。
不知为什么,司徒玦听到吴江这平淡无奇的一句话,竟觉得鼻一酸,那些片段猖狂地挑战着她的心理防线。她匆匆地问了句:“你跟她最近到底怎么样了……我是说曲小婉。”
不是没有想过,即使是好朋友也该留有余地,就像妈妈路遇同事的丈夫与别的女人手牵着手,最终却保持了缄默,她说也许迟早有一天这个沉浸在幸福婚姻中的同事会发现真相,但也许永远不会
“那又怎么样。”吴江耸肩,“甜的果到都是,可那是我的苹果。”
“叫我怎么说……就拿苹果来说吧,就好像肚饿的人在一大堆果里挑中了一个苹果,一去,味跟自己想象的可能有区别,第二去,觉得这样也不错,说不定苹果就该这味,不知不觉就啃成了……咳咳,关键不在于那个‘啃’字,而是在于,这个时候你忽然发现自己已经饱了,就算你面前还摆着香蕉、菠萝、西瓜还有梨,你已经不想再去尝试别的滋味了。”
“如果它里面被虫驻了呢?”吴江的椅摇得心事重重的司徒玦心烦意乱,她探一把在椅扶手上,稳住了它。
吴江在她对面的摇椅上摇了好一会才说:“总是谢了,司徒。”
“该求的我都求了,他没表态,反正我觉得小还是好心理准备为好。”司徒玦闷闷地说。
司徒玦嗤之以鼻,“你跟我客套?再说轮得到你谢吗,如果说为朋友,小也是我的朋友。这事不是你的错,你别瞎揽上。”
了一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看电视,不时从敞开的房门查看外面况的姚姑姑,压低了声音对吴江说:“我们都不在家,亏你一个人也待得住,克格没给你什么好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