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还没有见过他睡着的样。
司徒玦打开帐篷上的天窗,借着外面彻夜通明的灯光,任自己的视线在他的容颜间漫游。他的脸庞瘦削,眉型很是清秀,如果不是时常蹙着,一定会更好看。角依旧微微向,让他显得孤又阴郁,鼻很,巴尖尖的。司徒玦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形容他的样,许多年之后,她在国外陪琳西看过一场闷死人的文艺片,叫,剧完全不记得了,琳西死了里面的男主角,司徒玦却觉得恍若梦中,其实那电影里的张震之所以让她觉似曾相识,不正是因为他与姚起云那几分相似吗?
那一天,当她和司徒叔叔离开之后,他偷偷把那颗巧克力放嘴里,然后,就连妈妈离开,爸爸病重都没有掉过泪的姚起云莫名的恸哭了一场。他不该品尝这样的滋味,那残忍如同在一个从未见过光明的世界里燃起了火把,然后再熄灭它,于是才知黑暗的可怖。他太清楚她就如同那块酒心巧克力,不再甜,不再小心翼翼地在尖,可是当它这一次化了,一次就再也不会有了,不会了。
直到……直到连命运都听到了他卑微的乞怜,给了他梦寐以求的转机,他不要再回到从前,不要再回到那个被不幸填充的世界,只要让他继续活在这个梦境里,他什么都愿意。
姚起云已经习惯了她的自恋,从腔里发几声闷笑,“要是你后来不是被我邻居家的鸡追得那么狼狈,最后还被啄了一屁,说不定我当时真的会喜上你。”
然而这时,十八岁的司徒玦就在她自己的“最好时光里”端详着活生生的姚起云,她看着看着,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蠢蠢动,只要手一松开,就会有一颗闪闪的红心立刻脱来砸在他上,上边还写着三个肉麻的大字。
这是从他脸上映照来的,最赤真实的自己。
现在,他的整张脸就在她面前,完全可以让她为所为。司徒玦偷笑着俯,蜻蜓地刷过他的嘴唇,末了还不罢休,非要恶作剧地了。
姚起云一直保持的姿势是脸略朝相反的一侧,司徒玦想偷偷亲一他的嘴唇,无奈角度不对,勉力为之只会惊醒了他,这实在划不来。她只得退而求其次地轻轻在他脸颊上啄了一,本来已经很满足了,但是八卦的天公实在很作,姚起云在梦里皱了皱眉,打了个翻,却没有醒过来。
司徒玦在这豁然开朗中很想大声呼,可她忍住了,低贼兮兮靠近,既然他睡着了,便宜不占白不占。
其实姚起云没有告诉她,与其说那一天的他上了司徒玦,不如说他的是他灰暗人生里一个粉的旖旎梦境,一种可望不可及的生活,一段明知不可能才让它肆无忌惮疯长的望。她激起了他隐秘的贪婪,就像苔藓迷恋着太阳的花,就像乌云迷恋着月亮。
“怎么从一开始你就喜躲在暗看我除丑!”显然这件事司徒玦也还记得,嘀咕着抱怨。
司徒玦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翻的困难和闷让她意识到自己并非醒在自家的小床上。她撑起,看到了阖着双,似乎在沉睡中的姚起云。这个发现让她觉得无比的奇妙。
她想:“要是姚起云知自己就这样被轻薄了,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