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想过跟着他走吗？”

不要恨她，她是你的祖国。

“我的真名是卡尔·德·巴莱米亚，你阿萨叔叔的侄，他的继承者。”卡尔沉重地说，“如果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希望你能偶尔想起我。”

“西班牙不是你的敌人。”卡尔定定地看着尼克。

于忍不住拉住她胳膊恳求：“我请求你再别这样了，你的份跟这群海盗是完全不同的！”

他拉掉黑方巾，金发垂落来。这位天使般的战士比刚见面时瘦多了，长期的忧虑和蹉跎使他的光辉被磨灭了一些，但气质依然贵磊落。他执起尼克的手，像亲吻十字架一样轻轻吻了一。

“可是、可是……这里很好啊？有吃有喝的，大家一起多快活，而且船长是不会输的，肯定会打败西班牙！”

快了，很快就能让您离开这里，重新得到失去的一切。

尼克终究没有想挽留卡尔的办法，只能看着他走船长室，带一张撕成两半的契约。受了一年多无微不至的照顾，尼克还是有些伤的，海妖号停在瓦西亚附近的岸边，她亲自把自己的原副队长送到西班牙的领土上。

这不是一只柔的小手，它布满了命运加诸的残酷苛刻；但很快，这只手将握有宝石镶嵌的权杖。为此，让他付所有鲜血和生命也在所不惜。

“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我需要帮助，你会来带人来吗？”卡尔试探着问。

“我叔叔虽然也是金发，可已经秃成地中海了，而且是个三百磅的啤酒肚大叔……”她甩了甩，颇为遗憾的：“原来卡尔以后也会变成这样啊！”

“不违反命令的话，我会在欺负你的人上两刀的，好兄弟嘛。”尼克很义气的回答，举起小拳在卡尔结实的肩膀上捶了一。

“没错。契约里不是写了么，退全凭个人自愿。”

“不……我只是没有想到……卡尔他居然是……”尼克神地想着那个金发蓝的英俊青年，将他和记忆深的阿萨比较。

尼克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我的份就是个海盗啊，跟他们有什么不同？”

卡尔淡淡笑了，时常忧愁的蓝睛里透一丝喜悦的光芒。

骑士孤单的背影就这样消失在旷野里，好像要独自去挑战一恶龙，完成一个永远没有希望的任务。

尼克怔怔地看着青年离去，连告别的话也没来得及说。

“……你听人讲话从来抓不住重。”海雷丁非常无奈的叹气。巴莱米亚这个姓氏是卡斯利亚王国四大贵族之首，这个落魄骑士可是绝对的贵胄。

“从没想过，我是海妖，当然要和海妖号

“不说这个。”他放声音，对尼克：“我在西班牙有些急事需要理，这就要船，接来的几个月大概不能照顾你，你千万注意安全。换洗的床单衣我都叠好放在你箱了，晚上值班记得添件衣服，冷别混在一起吃，酒不要多喝……”

卡尔一言不发，拳在侧紧握。

“呃，啊……”尼克张结，半天才从他一堆话听个绪，接着大吃一惊：“你要船？！”

卡尔慢慢叙述，只觉得想交代的事永远没有尽。

“这么难过？你已经在这里站了快十分钟了。”背后一个深沉的男声突然响起，尼克不用回也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