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走过去，拿起条项链摸摸，又放看手镯，完全挑花了。

尼克乐颠颠的敲门：“船长，是我。”

“队长，我们要上岸了，船长叫你过去分东西呢。”

船长室乌沉沉的橡木门古朴厚实，怎么看都跟没关系，可尼克一看到这扇门就会条件反般的。这份工作好的简直让人以为在梦，每天三餐都能吃白面包吃到饱不说，尼克偶尔还会被船长大人单独叫了来，长餐桌上等着他的不是撒了糖粉的蜂蜜小姜饼就是西姆尓糕。

“再来一盘……”

“尼克队长！”

啊，叔叔，你果然是在天上保护我吗？

少年睁大迷茫的黑睛，恍恍惚惚醒过来：“怎么了，有羊？”

小手哭丧着一张脸，这家伙看起来良善，甚至有呆兮兮的，却真个是煞神凡，刚睡醒就想着杀人。

“队、队长……”

海雷丁笑：“不认识？”

“队长？”

听到‘分东西’三个字，尼克中顿时光大盛，一跃而起便朝船长室飞奔去，只怕到晚了给别人分光。

“啊，唔，什么？”

“来。”

海妖号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手畏畏缩缩爬上绳梯，在最层甲板那一小块船帆罩住的阴影里，一个貌不惊人的小个正缩坐成一团睡午觉。

海雷丁扔蜥蜴，拨几个秀丽的猫儿小戒指来：“除非有整颗宝石，这种小东西卖不上价钱。不过如果你有女人，礼倒是不错……”红发船长扬起一个暧昧的邪恶笑容，“她们会伺候

尼克老实地摇：“有推荐吗？”想了想，直截了当说要求：“要最值钱的。”

手实在不想走过去，因为这个小个不吃饭还是睡觉，手里都紧紧抱着他那把恐怖的镰刀，只要一被人靠近，他就会意识刀挥斩。可船长的命令是绝不能敷衍的，小手只能离着老远，战战兢兢小声叫他：

“来，尼克，这一趟你的功劳最大，应该首先挑选战利品。”

海雷丁便捡起一个祖母绿宝石嵌的大蜥蜴针来讲解：“这种珠宝饰的价值，都在宝石的成切割和设计师的品味上，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不过最重要的是找到识货的买家，有人能换栋大宅，有些家伙在酒馆泡一晚上就抵给老板了。”

无论如何，得到了尼克的海雷丁如虎添翼，西地中海上再也没哪个海盗势力是他的对手。

橡木门一推开，尼克就被长桌上金光闪闪的一片耀花了。嵌着玫瑰石榴石的黄金十字架、翡翠和孔雀石拼成的银针、数不清的猫儿和红宝戒指在桌上堆成一个尖，桌几个打开的箱里，装着金银珐琅镶嵌画、波斯波罗涅兹羊地毯。即使献给国王或者教皇，这些东西也绝对是拿得手的贵重礼。

海雷丁仍和往常一样靠在他的背宝座上，一副懒洋洋的笑容看着他。

“唔……阿萨……”

罗那、威尼斯、亚、拿波里……西地中海沿岸每一个港的酒馆里都在讨论一个外号海妖的少年。有人说他貌如好女，灵动似猿猴，却又力大胜狗熊；有人说他杀起人来好似砍瓜切菜，完全没有人类；更有传闻说他是阿尔及尔的红狮从鬼那里交换来的，本是个人间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