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程峰已经怕了她了。

“让人再打印一份交给董事长就是了。”

斐程峰无力地把自己摔在椅里，疲惫又茫然地叹了一气。

“乔，文件都已经被……”小秘书拿着一坨已经已经被茶晕开看不清字的纸，为难地看着上司。

从和林语的婚.外.暴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落了地狱。

小秘书泪都快来了：“但那边着要……”而且现在早过了班时间，本来就加班得看不见尽，这事一，她晚上能不能回事睡觉也不知。

斐程峰摔了手机，然后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摔东西声，将办公桌上、将视线范围所有能扔的东西全摔了一遍，他还是不解气。又狠狠踹了一脚办公桌――

你是想怎么样？！安安的父亲是不当了！公司的董事长是不当了！上社会的成功人士是不当了是吗？！我再说一次！过来！在安安醒来的时候当一个好爸爸！林语的事你当什么都不知什么都没看到！你想当人还是想当狗，看你自己的选择！”

常月笙瞥了他一，没再发作，反而柔柔地笑：“你还知关心你儿啊？”

然后脚疼得差让他晕过去。

“人事的现在应该也还没走。”

他不能离婚，不能失去常月笙。所以哪怕是当狗，哪怕是当隶，哪怕什么都不要，他也得留在她的边。

“啪――”

如果换是平常，听到斐睿安事，不手里有什么事，他都会第一时间跑到斐睿安的边。

没人会不喜钱的。

极度的疲惫让他的脾气越来越坏，事也越来越没耐心。

能来都不容易，大环境大家都九九六，槽也只能是九九六，指不定还没加班费。

大公司工资，虽然九九六，但工资，老板一阵一阵间歇的差，但工资，职场如斗，但工资。

钱=常月笙，喜钱=喜常月笙，只要这么想着，什么绪都能压去了。

好歹这里工资！小秘书这样安着自己，手脚也麻利了起来。

她是他少奋斗几十年，能拼命向上爬的全希望。

“安安怎么样了？”斐程峰到医院的时候，绪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他不喜常月笙，但不会不喜钱。

斐程峰的疲惫不是装来了，他已经好几个晚上没睡过好觉了，每天晚上他都梦，了什么不记得了，但那刻骨铭心的恐惧和像是冲刺十公里的疲惫让他很难受。他不敢靠近任何有床的地方，也不敢多休息，最多只在办公室的椅上歪着脑袋小睡一会儿，就这样，每次他都不敢超过半小时。

斐程峰在办公室里发了很大一通脾气，乒乒乓乓的声音所以因为隔音效果极好的原因无法传去，但在他走后，收拾办公室的秘书却无法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小秘书的泪直接给吓了回去，什么话也不敢再有了。

“斐程峰、林语、斐垣，垃圾！都是垃圾！一群垃圾！”

斐程峰大为疼，但同时也松了一气

斐程峰气得差晕过去，常月笙的心也不舒畅，她愤恨地瞪着被挂断的记录，然后扔了手机，跟鞋的鞋跟踩去，屏幕瞬间裂了一个蜘蛛网。

不然常月笙会闹。

常月笙的神状态很不对，他既不敢刺激她，也舍不得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