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也这样执拗地对着某个人说：“妈，你信我好不好？”和亲并不相同，但却是相同的。

“季淙茗……”斐垣笑得很温柔，指尖的渐渐回，他一一地划过季淙茗的眉心、鼻梁、嘴唇，脸颊，没有规律，他只是慢慢地、慢慢地，像是瞎想要“看清”一个人的模样那样，最后停在了他的角。

看了很久。

我喜斐垣，所以，我会等到斐垣愿意和我说的那一天。

不斐垣变成什么样，我都会陪在你的边，并且，一如既往地喜你的！

陆汾糖说是一件很双标的事，季淙茗想，大概就是自己这样的吧。

他不相信有人会一如既往地喜他，但他相信自己会一天比一天地更喜斐垣！

“妈，你哭得不好听，太难听了，重新来过吧。”斐垣冷瞧着，带着笑，薄凉得可怕。

“我不要放弃！”季淙茗被冻得四肢僵，连颤抖也有些困难。他动了动手指，像是要打破周的冰块。

他想起来了。

他想让斐垣兴一，不什么，只要斐垣能兴一就好了。

林语死的时候，斐垣为她落了泪。他是真的难过。怎么就能死了呢？我还没有折磨够呢！

斐垣没挣开，他只是淡淡地看着季淙茗，看着他不似作假满是心疼的担忧的神，看着他脸边被掐的红痕。

也很疼。

因为，不是十年前的斐垣，或是十年后的斐垣，我都没有办法削减对你的喜。

“斐垣，我好喜好喜好喜你的！”他大胆蹭了蹭斐垣的手心，绵绵的脸像是什么小动似的，他伸手捂住了斐垣的手，拉到嘴边呵了一气，帮他搓着，“斐垣，你生病了，好冷。”

“季淙茗。”斐垣再次喊他。

很冷。

季淙茗觉得自己的越发的冷了起来。

但其实从一开始，那个庇佑着他的世界就是假的。林语将他的翅膀折断，将世界打破，最后只留了一个破碎不堪的小角落给他，然后骗他说――我会保护你的。

季淙茗不敢动，他觉得斐垣的状态有些奇怪，不像是兴，不像是悲伤，反而是一种空虚得让人害怕的寂寞。

斐垣笑了。

季淙茗很安静，心脏的丝丝疼痛让他有些难受，斐垣指尖不轻不重的碰有些磨人的意，但他忍住了。

“季淙茗，我很兴，你能喜我！”同时，也很期待你的世界被毁去的表。

但最后怎么样呢？曾经那个他拼了命也想给她幸福的人，最后被他冷揣了泥潭，任她痛苦的求救也不理会。

仇恨不是单一的。曾经他以为，林语是他的全世界，是她用单薄的手臂支撑起了整个天空。他躲在她的臂弯，所有的努力都是想要让这个辛苦劳累的女人能在他长大后，可以好好休息。

揭人伤疤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季淙茗不想让斐垣痛苦，也不觉得自己可以成为止疼药或是治愈伤的特效药。

他的脸上像是两北极的寒冰烙在他的肤上，寒气几乎要渗他的肤和血肉将他的肌肉组织和血动坏。

所以，只要等待就好了。

季淙茗安静地看着他。他隐隐知，斐垣不需要他的回答，他只要安静乖巧地待在这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