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件事，却是季秀没有自信的。

“是的。不你是怎么作死自己的，阿桑都会记你一辈。只是倘若是南离动的手，会让她格外难受罢了。不过，活着多么好，你确定要作死自己吗？”燕明君问。

“如果我被南离杀死，阿桑就会念我记我一辈？你确定？”他问。

“若是那样的话，也算好得很。”季秀喃喃说，令燕明君心中顿不详。

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不愧是燕明君的风格。季秀忍不住就皱了皱眉：“第二条路呢？”

抑郁而死的。关于这件事，很多人怀疑姜姬受到了燕明君的迷惑，想不到实却更为恶毒。

“你继续在阿桑边，黏黏糊糊，不肯放手。等到南离终于忍无可忍时，他会手杀掉你。”燕明君吓唬，“你临死前可以选择让阿桑知事始末，这样你就永远在她心中了。”

燕明君难得有些愧疚地笑了笑。季秀好歹是他一手养大了的孩，他在算计他的时候，多少有些迟疑。

季秀笑了。原来燕明君绕了这么大一个圈，还是想劝说他早日放手。可是如果放手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的话，当年姜姬又何至于毁了一只睛，若苍又何至于自愿了终不嫁的少祭司，燕明君又何至于失去了一条？无非是各有各的心愿，各有各的执着罢了。

燕明君便又叹了气。他是个要的，一手养大的两个孩，阿桑和季秀，竟没有一个如他般杀伐果断的，这令他觉沮丧无比。

“为什么你总是站在他那边？你昨夜里肯让我那般，必然是算准了阿桑会拒绝，对不对？”季秀突然问。

“我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傻，送到嘴边的肉都不吃。不过这却也是南离的本事。”燕明君定了定神，自若，“关键时候，他比你豁得去。你也莫要怨天尤人，你好好想想，那些年阿桑哄你求你，你为何不肯喝她酿的醋哄她心。虽有我从中阻扰，但若你看清形势，定决心，荒野草坡何不是好的所在，彼时木已成舟，我寸步难行，衣起居皆仰仗你的服侍，难果真会打死你不成？以阿桑的，若跟你好上了，只要你不变心，她便是遇到南离，他到发狂，也不会弃你而去。”

不幸中

“这些恶毒的手段，我会用，若苍会用，南离也会用。”燕明君目光凝重，“你名声本来就不怎么好，他大概不会给你灌这种药，但你吃些有毒的慢东西，还是得到的。你确定要跟他抢吗？”

“你——”季秀气得浑乱颤。他被燕明君看似颇有条理的话噎得抱怨不得。可是那时——燕明君阴晴不定，他又怎敢冒险？更何况，他心中自有骄傲，他原本希望阿桑看遍世间的姹紫嫣红，回眸时依然认定他是最的那抹风景。这是愿赌服输的事，但是待到结局不如他期冀时，仍然会有透骨的疼痛。

“不是我跟他抢，是他在跟我抢！”季秀愤怼。山鸡的油脂因大火的炙烤，纷纷沁了来，滴在柴火上，爆一簇簇明亮的火焰。

“现在你想胜过南离，只有两条路可走。”燕明君神严肃，“你现在就设法杀了南离，并要确保这件事阿桑永远都不会知。她一开始的时候难免黯然神伤，可只要你一直默默守护在她边，也就到渠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