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桑本来想告诉姜姬,她父亲对姜姬是真心的,这是她自觉愿意承受一场昊天九问的唯一动力。然而她的话只说到一半。
“你的脚怎么回事?”姚宛失声惊叫,“还有这上,怎么这么多血?”
姜姬在前也不回地大踏步走着,一群村寨首领在后面跟着。姚宛也有心随之而去,然而看见南离一瘸一拐地走到阿桑旁拥着她柔声劝,心中就满心不是滋味,不觉扬声问:“南离,你上有伤,何不随我回姚寨养伤?”
南离一向和姚会颇为亲近,此时听得姚会如此说,忙喏了一声,正要来到姚宛面前,姚宛却抢先过去扶住了他。
“小伤?这还叫小伤?”姚宛拉住南离的手上看了一回,突然间抱住南离嚎啕大哭起来,“儿啊,我儿怎么这么傻,任什么人也不及你的命要紧啊!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叫为娘怎么活啊!”
南离摇:“不必了。我还有事。”
姚宛虽然无能,却也不是能被人轻易糊之辈,当怒:“有事?你有多少天未去祭了?你所说的有事,难就是为了陪你边的这位姑娘?方才你也看得清清楚楚,她母亲连看都不看她一。你堂堂稷川四君
姚宛这般声泪俱,全然没有为村寨首领应有的杀伐果断的风范。见她这般,几个随行的村寨首领纷纷扶额无语,南离脸上也尴尬之至的神。
“娘,”南离甚是尴尬,“别哭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来的正好,有一个人,儿想让你见一见。”
“这不是方才勇救稷川的小姑娘吗?你寻我有事?”姜姬起初之时言语还甚是和气。也不知她到底怎么想的,方才在台之上还信誓旦旦地说要认这个女儿,然而到了此刻,她却开始用温和而疏离的语气撇清关系。
但是其实他们都知,姚宛的话虽然夸张了些,却也不能说错。稷川多是女儿家来执掌门,当家里的梁,惟有姚宛家,一直是借着南离的荣光挽尊。若非当年大祭司姜妧欣赏男,在祭中大举提年轻男,大开方便之门,南离也不可能以男儿之当上最年轻的祭司,姚宛更不可能借了儿的光,被民众选为村寨之主。故而倘若南离果真因这场祸事丧命,姚宛绝对是未来最黯淡的那个。
姜姬在稷川拥护者甚众,她若真正想走时,其实没有人拦得住她。更何况诸祭司心知肚明,姜妧只怕有一场大危机,祭即将重新洗牌。这个时候,便是无意大祭司之位的夏望也不敢轻易得罪姜姬。毕竟她的意见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左右稷川的前途。
南离说到这里,回张望,想寻找阿桑,却发现阿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自己跑到了姜姬面前,正结结巴巴地向她说话,满脸尽是紧张的模样。
“娘。”南离无奈说,声音很低,“我没事,只是受了些小伤而已。”
的长者,若非她是祭司,姚寨首领的位也落不到南离母亲的上。
“娘……不,姜姬大人,”阿桑努力地察颜鉴,艰难说,“父亲他……一直很挂念你,他对你是真……”
“不好意思,”姜姬甚至都没再看阿桑一,她回向夏望说,“我突然觉得痛裂。想是偏痛又发作了。请恕我暂不能奉陪了。”说罢,居然就这样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