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在这十数日的时间中，另一个令人震惊的传言传得更快。

“这是在什么啊？”常有不明底细的好事者发问。

“这么说，前些日的那个传闻是真的了？老天！南离君和傻阿桑！从前别人告诉我的时候，我还当他们是说笑，胡乱编排污蔑南离君呢！”

而每到此时，被祭分派的繁重劳作折磨得颇有怨言的知人便会开始加油添醋地叙说：

“什么叫昊天九问？”

“难你还不知？听说她跟南离君好上了，两个人经常一起过夜。想是大祭司觉得傻不上南离君吧。故而才用昊天九问的办法请示昊天的旨意，看看她究竟算不算南离君命中注定的女人。”

“什么，你连这都不懂？昊天九问可是祭传来的至审判之法，神圣之至，据说是昊天神的旨意。祭请九种动来和受审判人共，若是受审判人无罪，昊天自然会庇护于他，若是受审判人有罪，便会惨遭兽吻，轻则血肉模糊，重则尸骨无存。我跟你说，这审判之法轻易不，一旦动用之时，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这件事我也知。我舅舅的妻主的姨姨是神仆，她说那一夜九大祭司都动了，争吵了大半夜，才定了

“可不是。我开始也是这么以为的。不过你知的，我的男人是祭的卫兵，据他们那边传过来消息说，事千真万确的，那个阿桑一直在石牢里关着。南离君跪在祭前苦苦哀求，很多人都看见了呢。”

自然，稷川数万民众，关心的问题远不止这一个。

“不对啊，既然是昊天神的旨意，祭是何等所在，昊天神又怎会不予庇护呢？”

中，层层叠叠搭起了的台，那台两面悬笔直，另外的两面则和地面相连，其中一面以石阶铺就路，另一面却是斜斜的土坡。乍一望过去，竟有几分像是稷川祭祭坛的形容。

“知昊天九问的受审讯者是谁吗？她就是阿桑。”

“笨！当然是大祭司担心九种禽兽野难驯，会毁了祭这神圣之地。”

“祭要什么昊天九问了！据说这次请来的是几只十分凶猛的禽兽，因怕审讯过程中禽兽暴起伤人，祸及无辜，姜姬大人才了主意说要在寨外加防护，据说到时候还要布置了弓箭手守卫在周围呢，不然不说狼熊虎豹这些猛兽，单说那天上飞的苍隼和金雕，就足够咱们死上好几回的了！”

“这……这我就不知了。你问那么多嘛！”闲聊至此，知人也不由得恼羞成怒。

其实这些民众并不能算笨，只是对于祭和昊天神长久以来的信任和依赖，暂时掩盖住了人类有生俱来的独立思考能力。然而在潜意识里，他们其实已经开始隐隐的不安：倘若大祭司是害怕九种动暴起伤人，而拒绝在祭祭坛上主持昊天九问的话，那么她把普通民众的命当作什么？如果说在昊天九问之中，昊天神并不会对供奉她的祭温庇护的话，那么昊天神的无边法力何在，祭又到底算什么？

“既然如此，为何昊天九问不在祭之中行，偏偏要到这荒郊野外里搭个临时的台呢？”

“阿桑？那个傻阿桑？可是为什么？一个傻而已，平日里我们看不惯，欺负欺负她也就是了。为何大祭司会留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