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姬大怒。“姜妧,你这是什么意思?一直以来耿耿于怀、甚至不惜修订祭律例的,到底是谁?”她中气十足地叫。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一些事。父亲是真着母亲的。他背叛了她。却不想背叛她。还有,其实父亲一直在很用心地栽培我。”阿桑语无次地说。
“昊天九问?”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稷川的普通民众们虔诚地相信昊天九问的公正和神圣,但是这些和祭打了许多年交的人们,却不可能对其中的玄机一无所知。
“我……了一个很可怕的梦。”阿桑很苦恼地说,“梦里有些人,他们的事方法,我不喜,可是我没得选择。另一些人,我也很不喜。他们对我满是恶意。”
☆、昊天九问(九)
“你觉得怎么样?”青叶问。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想起阿桑昏迷前的事,他禁不住有些羞涩。
的确,想在脆利落地除掉阿桑的同时拥有足够说服民众的理由,昊天九问是最妥当的方式。甚至他们本不需要动用九种猛禽凶兽,只需要任意择其一,一狂躁的野猪,一只被饿了几天的孤狼,甚至一条悄无声息于草丛深游动的毒蛇,就能绰绰有余完成任务。
“故而属认为,阿桑是否无辜,是否有罪,非人力能够决断。为了南离君,为了稷川,属大胆提议,请以天择,请以昊天九问之刑相试!”青叶最后不顾一切地大声说。
“你到底在说什么?”青叶有些羞恼地追问。
南离先是惊讶,继而心一宽。到底阿桑是姜姬亲生的女儿,关键时刻她终于打算站来了吗?姜姬虽然不是祭司,但在稷川颇有威望,便是祭政,她也绝对有资格开。如果有姜姬支持的话,也许……
章地杀了阿桑呢?
“好了好了,”夏望来打圆场,“过去的陈年旧事,早已论定,何必再提?倒是
“昊天九问?”南离失声说,“对阿桑?”他一向被若苍教导要喜怒不形于,平和镇定,此时却忍不住变了声调。
青叶完全不能明白。不过阿桑的话还没有说完。
“昊天九问?为什么又是昊天九问?不行,我绝对不能同意!”率先来反对的却不是南离,而是姜姬,她给的理由有些荒诞,但细想起来也有几分理,“我不是想护着她。不过区区一个傻,若不喜她时,随便寻个什么罪名也就打发了。何必昊天九问这么麻烦?南离也不像是会多嘴在外面说祭坏话的人,便是他心中一时不服气,不过伤心一阵,也就会明了今日各位的用心良苦了。”
“是吗?随便寻个罪名就打发了?”姜妧唇边尽是冷笑,“果然是母女深呢,姜姬。若非你我认识已有几十年,我也不可能看来,你竟然有意为那个傻脱罪。是不是你直到今时今日,还未能对那个男人忘吗?”
半个时辰之前。石牢之中,青叶一脸欣喜地发现,原本无缘无故昏迷过去的阿桑睁开了睛。他的外衣本来是披在阿桑上的,却因为阿桑的突然起落来。青叶弯腰捡起,不由分说地将它重新披在阿桑肩上。
“青叶,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阿桑的睛里满是期冀的光,“有一些东西,父亲想让母亲知。所以,我必须来,让她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