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秋时分,晨风扑面来,夹杂着半黄的落叶,带着萧瑟的寒意。
南离只觉得寒冷之意深骨髓。尽早就有几分猜到了最后的结局,他还是为其中不见血的残忍杀戮而胆战心惊。
”
南离沉默。他早就知,燕明君就是阿桑的父亲。因此不燕明君有多么罪无可恕,如何对稷川不起,他都不适合在此时发表意见。
羽却浑然未觉。他刚刚结束了晨跑,满满脸皆是亮晶晶的汗珠,越发显得朝气蓬。他正要如往日一样到祭坛斜对面的寒泉里沐浴,突然前方的大树后面冷不丁窜一个人来,同他撞了个满怀。
“那是因为,剩的惩罚,是由他的女儿——那个刚满一个月的婴孩代为承担的。”若苍说,“行刑当日,姜妧亲预言那个孩是稷川最大的不祥,亲手将她从十几丈的台上扔了去。你应该很清楚这个孩是谁,她就是阿桑。”
季秀整个人都在哆嗦,但是却竭力扯讨人喜的笑容来。十几年来,他和燕明君、阿桑三个人
☆、昊天九问(二)
南离缩在寝屋的一角,不住地息。突然之间,他就明白了自己和阿桑的境。
羽定睛看时,认那人是季秀,一张脸立即沉了来。
“事到如今,我必须向你坦诚一件事。”若苍叹息着说,“当年,一看中你的人,不是我,而是姜妧。她说你微笑的时候,依稀有几分燕明君当年的影。是她要求我收你为弟,是她一直为你扫平障碍,你才能成为稷川最年轻的祭司。她对你,未必一定是怀着一种男女之。可是,她恨阿桑和她重你,其实都是源于燕明君。”
“你来这里什么?”羽压低了声音叫,“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若被人撞到,你定然要受到重罚。”
“你想什么?”羽很是警惕,“我跟你说,你别乱来,你这样是不可能救她的。”
究竟是姜妧会看在若苍和南离的面上,对阿桑从轻发落,还是若苍会因为往日旧屈从于姜妧的意思,对阿桑从重理呢?答案不言而喻。
他缩成一团,开始剧烈地搐,他大大地呕吐着,几天滴未,他能吐的只能是黄胆。
原本自家老师和大祭司姜妧交好,是他谋划中对营救阿桑有利的因素。然而,从若苍的叙述之中,他不难发现姜妧燕明君而不得,因生恨之后,对阿桑尤其刻骨的仇恨,也不难发现若苍对于姜妧的那些历久弥新的愫。
然而若苍的话还在继续:“我早就说过,这孩命大。当时的祭台四周,有而茂密的树木。她从台落的时候,一阵大风过,襁褓挂住了树梢。树梢虽立即折断随之落,但这般层层落,到底是一种缓冲。树正是那只在昊天九问中立大功的绵羊,婴孩正好砸在它上。绵羊受到重创而死,那孩不过是朝地落到地上的时候受到撞击,摔坏了脑袋,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稷川的规矩,一事不二罚。这孩算是保住一条命。从此,祭台四周再无树木,昊天九问当中,再不许绵羊现。”
“她……她在哪里?”季秀一张脸冻得乌青,上也几乎没了度。他是趁着夜悄悄潜来的,却在这稷川的神圣之地迷失了方向,了一夜的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