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阵发烈震动,离火无忌手握天师云杖,刹那之间,化为光,已经与无葬月现剑阵之外。此时此刻,不容半犹豫,然而一烈的信香袭来,犹如狂海翻波,叫他骤然之间顿住脚步。
丹阳侯愤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离火无忌放了一直搀扶的无葬月,退后几步,一直退到足够远的地方,风逍遥急忙奔了过去,扶起飞凕检查。
剑宗的人自然还有别的话要说,寄鲲鹏却先行一步,拦住了归海寂涯。
无葬月怔怔的看着素来温和的师兄,突如其来的领悟让空气一瞬间变得冰冷,无葬月沙哑的动了动嘴唇:“师兄是来杀我。”
火光破开了黑暗,跃跃动不休,一刻,另一个人缓缓而来,离火无忌一时间心掠过模糊的了悟,他低低叹气一声:“颢天师兄,还是你更胜一筹。”
离火无忌沉默许久,笑意渐渐消失了,长叹一声:“你说呢,颢天师兄。”走到这一步,他只得松开了手,天师云杖深深陷泥土之中,后退几步,任凭丹阳侯取走了天师云杖,狠狠瞪了一。
离火无忌扶起无葬月,试探鼻息,扶他走地牢,此时辅剑八老已经急急忙忙赶来附近,离火无忌本来就不剩多少时间,只是有了天师云杖加持,以黓龙君传授的术法,只要离开此地,就难以被人阻拦半途。
无葬月摇了摇,带着一丝渴望的急促:“你动手吧,离火师兄,就当帮我。”离火无忌微微犹豫,又了,这件事他想过许多次,甚至裹挟着一丝隐秘的歉疚:“闭上睛,我不让你痛苦。”他袖里的银针,走到锁链之前,红的邪气氤氲包裹,距离失控,也不过一线了。
颢天玄宿很明白师弟没的话,安:“丹阳,不必太过担心。”
“这不是私,”丹阳侯生的说:“是为了……免于无益的动乱。”
银针刺后颈,离火无忌咬紧牙关,刺得极深,无葬月陡然垂了,一动不动,四肢了来。
“飞凕没事,”离火无忌低声,他坐在石床上,手无意识的摩挲过冷的石:“其他的……逍遥游,你将如何选择……”
“冥冥之中,仿佛我要什么好事的时候,总有在意的人来阻止我。”离火无忌视线瞥过天之,又落在不远不近的颢天玄宿上,那人沉默的凝视他,目光忧虑,似有一丝未尽的耐心,柔声:“无忌,我与担忧,可足够让你在意?”
离火无忌心一颤,苦笑:“飞凕。你不必如此聪明。”
“风逍遥……”
“飞凕。”离火无忌微微,无葬月意识看向了他手中的瓷瓶,那个瓷瓶正是让血神躁动不已的来源,离火无忌上了瓶:“抱歉了,今日怕要对不住你。”
失去了天师云杖,第二天的争执就毫无意义。丹阳侯还是听了师兄的话,通知了刀宗和剑宗。寄鲲鹏彼时尚在刀宗,立刻建议众人前往八爻山,外紧松,以逸待劳。丹阳侯很不愿意待见域外之人,但他失了天师云杖,自责之,放任颢天玄宿离开九天银河。
是了,师兄从来有这样的自信。连这一次也这样,离火无忌慢慢的松开了天师云杖,受了不轻的伤,疲态尽显,但要让他放开天师云杖,放弃固执的念,非要师兄才行。丹阳侯握紧天师云杖,眉狠狠皱了起来。
“离火师兄……”
“放天师云杖,离火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