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考虑换个法?”
“你们的心率炸弹威力真惊人呐,毫不夸张地说,您方才被炸成了齑粉,以至于在您失去意识的那儿时间里只能修复到这种程度了,不过没关系,慢慢来总会好的。只是您今天恐怕不能晨练了,估计要三天后才可以恢复如初。”
“自己过的事你心里没数嘛,还‘愿闻其详’?你开会不让我听,批文件不让我看,有计划从来不告诉我,连我们昨晚一起商定的台词你都不肯原原本本说来,非得自行改编!”阴影越说越郁闷,“我是能源之城的城灵,是最接近半神的城池意志,凭什么要我听你的?”
“从他的反应来看,不是。”
他的嘴唇开开合合,却没有半声音,恐惧驱使着他更大幅度地左顾右盼,他目睹了被撕裂成一堆碎肉又被紫细丝勉拼凑人形的自己。
论讲理城灵就基本没赢过,它怏怏不快地回到异空间,临走掀翻了城主大人的方糖罐,聊以发。
“那到底是谁啊!”
刚才发生了什么?
“您险些成了真的死人。”
他背后,一团古怪的巨大阴影缓缓升起,勉能看人的模样,城徽作帽,岩浆作衣裙,长且顺直的铁灰“发”与城是一般无二的质,白瓷的脸上没有鼻或嘴巴,两莹莹紫光飞快闪过。
“或许等他想通了他就会告诉你。”
“您好好休息吧,我过段时间再来。不必担心我会趁机什么,当初您收留了我的师弟和我们的小旋,我个人打从心底里是激您的,绝不会恩将仇报。但有一件事我希望您能记住,”风万里抬手了自己的心,“那些把您推到万众之上的人,已经杀过您一次了。”
被称作“城灵”的阴影忿忿回嘴:“你对谁都不吝惜,唯独对我吝惜!”
“我是不大明白你们的啦,不过一般来说是这样的,要想尽办法排除一切对所有存在威胁的人。”
“很抱歉吓到您了。”
记忆空白了一瞬。
风万里笑意不减:“城灵也懂这些?”
囚徒瞪着,显然此时此刻发生的一切已远远超了他的认知范围。
“是吗?愿闻其详。”
风万里回到层的茶室,把柜复原,给自己冲了杯咖啡。方糖罐快空了,他单补充存货,买好了发现自己上的紫光依旧闪个不停,便忍不住笑:“我真的没事,你不要这么浪费紫晶。以前不是还说过紫晶就是你的珠?”
“为什么一定要策反他呢?”阴影飘去风万里对面,“分裂党的权力中心变来变去,却一次也没落到他上,我看他就是个吉祥而已,真想不到你居然有耐心关了他一百年。他反不反的对你有什么用吗?我如果是你,一百年前我就直接杀了他。不说别的,他可是跟傲长空结过契呀,跟你最最亲的师弟了四十年的人,这你都不生气?”
成我的梦魇,不允许我忘记当年的事,结果我其实没忘,您看上去反倒比我更像个懦夫。”
“再等等,至少目前这个方法尚未宣告失败,你别太心急了。”风万里摘掉镜了眉心,“多线并行是什么后果你也清楚,别我拆你的台。而且,即便你要防微杜渐,要掐死一切分裂的苗,那也不能得太过火,不能说你怀疑谁就要求我死谁,更不该随意附。你当我是什么,刽手吗?”
囚徒冷汗涔涔,牙齿打颤,双手死死捂住耳朵,脚镣随着痉挛发“铮铮”的声响。别说了。他无声哭号。别说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
怎么还跟个小朋友一样。风万里无声
这个话题也算老生常谈,起初风万里还比较认真,会反思自己是否真的应该有所让步,然而现在早已心如止。果然城灵的抱怨也并不走心,独自生了一会儿闷气,就将关注转移到了正事上来:“舞会抓的那些人也不是分裂党的心?”
“你贬低我的恢复平!”阴影格外不满,茶室四面八方都回着嗡嗡的抱怨声,“被炸成齑粉又怎么样?只要我想,半秒钟不到我就能把那家伙给复原了。”
“唔,你看你这不是很明白么。”方糖已经化掉大半,风万里端起咖啡杯,抿了一,“没错,要排除威胁,但他对于我算什么威胁?包括你提到的那件事。师弟往后一辈都是我的,区区四十年又算得了什么?我不是那样吝惜的人。”
“我知你可以,但不合适,倘若复原得太快那他本没什么觉,达不到策反的效果。”
风万里“飘”到他面前,是当真如一阵轻风,紫光在全各闪过。
――他蓦地发觉四周仿佛一安静了,甚至都听不见自己的心声。绝对的死寂带来极端烈的不安,球惊惶地转动,忽然有一块儿带血的薄薄肉片被捕捉视野,他试图辨认,紧接着意识到那是半只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