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非得讲敬称，我没比你大多少，算不上是你的前辈。”

        “我没……”

        “卡佳，卡佳……很特别的名字。”

        “门关着，我没事。”破天冰，“家先生二十分钟前门了。”

        “对，卡片的卡，佳人的佳，但其实这是音译过来的，在西伯利亚的残缺古籍中，‘卡佳’好像是他们族的一位女英雄（neta叶卡捷琳娜大帝），我喜这个名字。卡佳——是说猫咪的卡佳——卡佳是这一窝小猫的长女，她保护她的弟弟妹妹，就像英雄卡佳守护她的族人。”逆风旋落后两个台阶，甩甩胳膊，忽而借助此时此刻的度优势凑到破天冰修剪利落的鬓角旁，附耳悄声抱怨：“卡佳又胖了。”

        破天冰倒没有因他这一突然袭击而反应过激，只偏了偏，将距离重新拉开少许，可能是潜意识里认定逆风旋构不成威胁：“还好，将近六公斤，是她这个品种母猫的正常重。”

        “没养过，但星先生已经告诉我府里有养猫了，我就查阅了一些资料。”破天冰停来，调整姿势，将略微落的卡佳重新抱好，“她的睛很漂亮，很像蜂蜜。”

        破天冰锁好门，颇为诧异地看了他一：“我倒觉得自己反应有些慢，不太适合当老师。”

        “唔……小蓝老师，你、哦不好意思，是您，您或许不适合当某一分人的老师。”逆风旋的笑容愈发灿烂，“可我觉得您非常适合我！”

        “也对。”逆风旋又重新变得快活，“小蓝老师，您去看过我们的教室吗？”

        六零三分，逆风旋抱着另一只猫折返，想必就是“卡佳”。西伯利亚森林猫的巨大型在卡佳上展无遗，破天冰目测了一，保守估计长也得有半米：“需要我帮忙吗？”

        “战斗机更倾向于把自己的瞳描述为金。”破天冰，“不过还是谢谢你。”

        “谢谢我？”逆风旋几步楼梯，站在一楼与二楼之间的平台拐角，转望向破天冰，“您的睛很漂亮，这是客观事实，而非夸奖，所以不要说谢谢啦。您对我客气过了，我不喜。”

        逆风旋顿时两放光：“那您能带我去看看吗？橘，喏，去找大甜玩儿吧，我有正事。”

        “哈哈，那好吧，小蓝老师，重申一遍，我觉得‘你’非常适合我。这总没问题了吧？”

        “诶？小蓝老师，您也养过西森？”

没吓到您吧？”

        逆风旋听懂了，弯起睛：“不客气～”

        “星先生办完事回来看到你在家，这一样是惊喜。”

        破天冰果断答应，目送逆风旋冲走廊，耳畔充斥着他的脚步声、他呼唤“卡佳”的声音，而后是木制楼梯吱吱呀呀的响声——他到阁楼上去了？

        他们度过了相当洽的一个半小时，五四十七分才离开，破天冰就着走廊微弱的烛光给教室门上锁，听见后逆风旋笑：“小蓝老师，我很喜你。我讨厌啰嗦，真希望所有人都能向小蓝老师学习，先组织好语言再讲话。”

        破天冰话不多，胜在本就是军人，可以熟练使用剑术课教室里的训练设备，辅以简明扼要的讲解。他回答逆风旋提的问题也不会长篇大论，但在回答之前需要留一段时间静静思考，因此总的来看耗时还是长的。“不过我喜。”

        “可以吗，卡佳？”

        天生一副玲珑心思的小少爷得寸尺，想再说些俏话逗逗自己的小老师，却冷不防一疾风闪过，什么东西撞上小又仓皇拐弯，隔着鞋袜也能受到那簇茸茸，逆风旋睁大睛，追几步叫：“卡佳——”

        “只是家庭教师。”破天冰纠正，“而且我还没能考取文化认证的教师资格。”

        “这样啊。”

        “嗯。”破天冰觉自己从脸颊到耳朵都在发，所幸走廊还没到开电灯的时候，仅靠烛火照明，四一片昏黑，他的害羞、欣喜、不知所措全都被掩饰得很好，“谢谢。”

        “是啊。也很像您的睛，都是黄的。”

        围着雪白领的灰衣淑女看起来并不抗拒，她被逆风旋转移到破天冰怀里，破天冰一手托脖，一手托后背，像抱小孩似的抱着她，慢慢楼。

        “怎么不算？我您叫老师呀。”

        对方已然没了踪影。

        “当然可以。”破天冰穿好常服外衣，和逆风旋一起去了三楼，“不过我还以为……”

        破天冰：“各种设备系统都和军训练营所使用的一模一样，而且因为用的人少，设备几乎都是全新的，手很舒服。家主先生的投真的很大，我一定努力教好你。”

        “对不起小蓝老师，您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得把她找回来！”

        “教室一直在翻修，星爷爷不准我去，怕危险。”

        “怪不得我没看到星爷爷。唉，真不巧，原本打算提前一晚上回家给星爷爷一个惊喜呢。”

        “小少爷！”家先生扶着楼梯扶手，探一瞧，“噢，小蓝老师，还有卡佳，你们都在啊。晚餐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