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破天冰顿了顿,“但我还有个问题。”
“小天?嗯……还是小蓝吧,小蓝老师。”家先生笑,“你的发正好也是蓝的,我一说小蓝老师,其他佣人们都能明白我说的就是你。”
“什么问题?您说。”
家先生不禁直摇:“瞧您这话说的,您担不起,莫非我就担得起?要不这样,我们一起改了敬称罢,换个更亲近的称呼。我来自STAR线,您……你可以叫我星先生。”
彼时破天冰信了七八分,算是给前辈面,如今与家先生一番面对面交,他残存的疑虑也基本没有了,故谈论薪酬问题时颇为快,而雇主家掏钱又很不吝啬,双方一拍即合,午四见的面,四半事就谈妥了,雇佣合同也签了,一式两份。破天冰发觉“雇佣者”一栏没有签名,而是盖着印章,家先生注意到他的视线,温声解释:“这是我们家主的私印,在商务登记过的,法律效力和本人签名等同。”
“哎呀,您言重了,我在意那些什么?您快别跟我这老客气啦。”家先生大笑着,说罢抬看了一钟,“府里的用餐时间分别是八、十二半和六,离晚餐还有差不多一个钟,不如先去看看您的房间?”
前辈的朋友似是被他上冷冽的军人气质给震住了,忙拍着脯保证雇主一家绝对都是很正派很正经的人,自己介绍给破天冰的绝对是一件再正经不过的工作。
“嗯,我知,投简历之前我查阅过贵府的一些公开资料,其中就有这枚印章。”破天冰接过给他的那份合同,低看了一,“它设计得真漂亮,原型是在风中起舞的火焰吗?”
“没错。您力真好。”家先生收起另一份合同,“小少爷这几天跟朋友门远足去了,府里很安静,不会有其他客人,给您长住的房间也已经收拾好了,您看您什么时候搬过来?”
我没在过苦日!破天冰脾气说话直,当即了回去。先生,我需要的是一份正经的工作,如果你认为我是不正经的人,那介绍工作之类的事就别再说了,这是对我的侮辱。
破天冰觉得这提议不错:“好的星先生。我是BLUE,家里人有时也我叫小天。”
所思:“难怪招聘细则里要单独列一条‘包宿’。”
“正是这个问题。”破天冰,“可否不要再称呼我为‘您’了?我学历不,退役前只是一个普通中队的普通小队长,论年龄也是您的后辈,我哪能担得起您的敬称?”
“今晚就可以住。不过我的行李还在邮局,顺利的话两天后寄到,所以我暂时没有换洗衣服。”他原本是打算在收到行李之前住宾馆的,单人标准间,能手洗衣服,每一层的公共房还备了烘机和挂式熨斗,可了雇主家显然就不能如此凑合了,实在有失面。只是谈合同期间破天冰也习惯用余光审视了走廊以及外的佣人,数量的确不多,整座府邸恐怕真冷清的,家先生畅想未来时的喜悦更不似作伪,而破天冰对于孤零零的老人小孩总是抱有天然的同,因此他取消了住宾馆的计划,并将自己的窘况如实告知,“除了手机通行卡和份证明,我一贫如洗,倘若这样您都不介意的话,那我今晚就可以搬来。”
据破天冰为数不多的了解,家庭教师通常是学时给钱的,即“钟工”,而极少有这种直接住老板家里的“包工”。不过那位前辈的朋友早就反驳过他的想法,说钟工式的家庭教师仅仅在平民区行,人家上城区少爷小的家庭教师都是陪住的,遇到问题随时讲解,消除时间差,提升效率;还说家庭教师往往也很乐意住老板家里,毕竟那可是上城区啊,各种门阀勋贵级军官往来密切,没准儿哪次宴会就得了哪位贵人的青,从此平步青云,再也不必守着紧巴巴的工资,过着苦哈哈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