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艳艳裹着糖晶的冰糖葫芦从楼吊着小篮牵上来，山里红和海棠果相间，蘸以冰糖，甜脆而凉，还未尝过就知这酸酸甜甜的滋味。

“若是冲撞上了公主，可要怎么治罪。”他斟茶于我，“想看什么，着人喊上来看便罢了，何必同乡野村民挤闹。”

“那时候母妃最不喜我吃这些，怕我吃坏了满牙难看。”我闷闷的，“一年里，也只有年节里许我吃一次。”

我轻轻哼一声，不满的瞥他一。

他捉着我的指尖温柔：“可想不想要冰糖葫芦，我记得无忧小时候也吃。”

他的指尖在我颚摩挲，复尔在我侧坐，轻笑：“罢了，且饶过他们这回。”

我撇撇嘴，束手：“为何我不能去走一走？”

耄耋老人抱着一篮鸡沿街兜售，年轻的女抱着一块花布雀跃走在人中，青袍髯须的文人挥墨在纸上替不识字的妇人写封家书，怀抱着婴儿的妇人领着蹦蹦咬着冰糖葫芦的垂髫小儿。

我牵住他起离去的动作，拉着他衣衫一角皱眉：”莫难为人家。”

我垂着睫摇摇。

“可只有我疼着公主，也不知挨了贵妃多少训。”他摩挲着我圆的指甲，“那时候无忧是怎么说的，说是长大后，要封我大官，赏我封地俸禄，如今我都等着呢。”

隔座胡琴拉的幽怨，卖唱娘一把甜似得好嗓，咿咿呀呀漫不经心的唱着小曲，我侧耳凝神细听，问：“唱的是什么曲儿？”

途中路过一座小镇，那日正当集市，路已是挤得不通，他帮我带好帷帽，拉着我的手车。

，我们好似一对驱车游的平常夫妻，他虽长成中，沿途风景民俗倒也娓娓来。

我偏躲着他的亲昵，浅笑：“不过是几个糖葫芦的事儿，如今尽数还给大人便是。”

“可偏偏我却当真了。”他偷我一个嘴角轻啄，“公主言而无信，最是气人。”

他低咬住，笑的噙着

我柔顺的顺着他的动作偎依他怀中，枕在他肩看着窗的车龙。

“闱之事，岂容随意编排，取茶余饭后嗑牙闲聊的谈资。”他不在此事上多停留，弯腰朝我笑，“可饿了不曾，我让他们传膳来，嗯？”

他弯腰笑语：“无忧以前溜去耍乐，惹的祸都是谁帮衬的？”

“相国寺我也去过许多回了。”我回，“也不见冲撞。”

他若有所思，洁白的指在桌上轻叩数，而后招呼侍近前来低语两句，那侍悄然退，不多时间，隔座的唱曲声戛然而止。

我睇着他，嘴角也不知怎的扬起来：“童言无忌，不可当真。”

城镇虽小，此刻店铺俱扯开旗号招徕路人，四野八乡赶集的村民占着路叫卖所有之，又有小贩沿街兜售果糖糕，也是别样的闹。他牵着我了间茶肆，找了个临街的空窗给我看闹。

冰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