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姨娘没有吱声，直勾勾地盯着门。

释怀大惊，闪躲着不肯收：“姨娘，不行的！娘她不准我们乱收贵重东西。”

释怀忍不住陪着掉了会儿泪。

释怀心有戚戚焉：“姨娘别灰心。是病，终归能医得好。”

一旦我去了，这东西定是要落到别人手里。早早绝了他们的念想也好。将来，也不求你能舍碗浆，只是逢年过节，能记得有过姨娘这个人就成。这是姨娘唯一的心愿，你会谅姨娘的，是不是？”

释怀暗中叹息着，也不忍心责怪那小丫，挥挥手，让她门外听差。

我们妾的，说起来都是衣无忧，其实谁不羡慕你们桂月姨娘？什么才是好命？要说有爷着就是好命，那是糊人的。摊上个好主母，这辈就算是有依靠了……”

“姨娘，我收、我收，你不要着急。”释怀赶忙帮她汗、顺气。

看上去很不通时务，见了来客，不但不主动问候，反而有夺门而逃的架势。

“五姑娘是个有福的。虽然不是太太肚里来的，但是，这两年我留心看着，你娘真是个气心善的。四房媳妇儿中，也只有你娘是正经行事……

她私心里不喜跟病重的人相，对方上散发来的萎靡气息，很压抑，会折损一个人的斗志。

释容机灵地倒了一杯温。

她慢吞吞地挪到距离床榻大约一张杌的

释怀禁不住又泪来：“姨娘别说了，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五姨娘说得太急，不由得咳成了一只虾。

妹俩一同服侍着五姨娘喝了，等她渐渐地平复来。

人倒了，运气也跟着倒。连使唤的人都跟着降了准。

说话间，五姨娘挣扎起来，从瘦若芦柴的手腕上一对绞丝银镯，是要给释怀。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是姨娘自己的东西，不是杨家的。我知你们过的是什么日，都是可怜人，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也帮不上什么，只是有句话，姑娘要记住：风轮转，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

五姨娘又仔细地看了看释容和释言，叹息：“老天保佑，姑娘和哥儿都好好的。人活一世，钱都是不重要的，要紧的是上有父母庇佑，有手足扶持。人去万事空，能够记得你的，只有父母手足。”

“既然喊我姨娘，可见还认我这个长辈。你娘应该教过你，长辈赐，不能辞。你是个明理懂事的孩，姨娘一心想送你东西，你就非得让姨娘失望、死不瞑目？”

五姨娘拉着释怀的手，还没开，就已经泪落如雨：“姑娘有心了……”

第38回

都说生病的人耳朵尖，磨磨蹭蹭刚走到门的释然，忽然给了名。

“四姑娘，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