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于是不再想说话。
红焦轻轻地把重心倚了过去。她原本的力气都绷着用去支撑她的站立,现在,她有力气笑了,并且是把所有的力气都支给笑容:“我好兴遇到你……”
天阿叶转而仰看天,看云中殿。这是天上于人间的投影,还是真的实呢?他们真的留在了云中?那从此往后,就只能看着人间吗?天阿叶很迷茫。
然后笑了一。
也许是有人说见到他吐血,血落到地上,半枯的草木立时欣荣,红艳艳的花与他的苍白的脸,这岂非不是受了重伤?
他只是在想,如果这真的就是飞升,那他可不要这种飞升。他希望的飞升是给他力量,拥有像令殿群飞天的那力量一样,然后在众人艳羡飞升。
“我也很兴啊。”歌九尾更开心了。她一转,和怔愣着的天阿桑对上睛,便笑着用另一条狐尾勾住对方的腰,叫她的甜杏儿天阿桑也踉踉跄地靠过来,手腕上也套一个花环。歌九尾再一转,和睛莫名的朱对上了,她笑了一,张嘴吃天阿桑递到她嘴边的甜甜薄片:“好甜啊。好吃!”
歌九尾总是认为,有着扫清一切坏心的能力。
合宗是第一宗门,那秋嘉然自然也是。
(八)合宗全宗飞升事件所引动的转盘
那他呢?他秋嘉然呢?他当然也有一个愿望。
他们也相信自己可以夺得。
第一次时他只是筑基,是蹭着七仙的边才被人记住了,之后的第二、三次被悬赏都只是因为他自己。这第四次,却又不是了。在他横扫之后,在他已是半步飞升之时,时隔多年,秋嘉然又一次被悬赏。
天阿叶想起祖师刚刚说的话。
“祖师人间。”
秋嘉然这辈上过四次悬赏令。
“好看!”歌九尾兴兴地说。
落仙掌门天阿叶正看着歌九尾,他的里很多疑惑。为什么是他们飞升?他本想这么问。可是――
总会有人如愿。
若是曾有天,便是如此吧?
这是仙家手段,这是仙家气象。
天阿桑把甜甜的笑容给歌九尾,把冷冷的目光给了朱。朱只好把神换了个方向去继续他先前的思考,心里记上这一笔。
更不会有心伤。
虽然想是这样想,但秋嘉然现在只想把傻放来,自己躲无边无际的黑暗里,至少那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也不必有思考。
现在,合宗的殿停在云中,仿佛本就与云为一一样,那是层层的深浅不一的云,云里有着金光,殿们就在金光里,它们静立在天上俯瞰大地。
没有哪刻比此时更让秋嘉然到难堪与无名。遗落,这意味着天对他的不喜。也意味着,阿九独独不喜他。人在半空。他弯了腰,往歌九尾所在深深地、深深地望了一。
――除了合宗前掌门秋嘉然。
在这一天,合宗全宗飞升。
红焦轻轻地用手掌在狐尾上虚抚。她的掌心被些微由风起的狐刺得,是很愉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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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靠着我吗?”歌九尾问,她不明白红石榴花为什么看起来那么虚弱,明明在看那么漂亮的事,但她总算还知虚弱的人需要安,她的花需要安。于是歌九尾的一条狐尾轻轻巧巧地缠上了对方的腰,她把尾巴上的花环来套红焦的手腕上。
必然是有什么让他们克服了畏惧,于是竟敢不再压抑贪婪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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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相信他一定拥有着什么。
他一袭白衣临风而立,任谁见了都觉得他定是在想着些不俗的东西。他的外表就是这样超然外。
红焦现在觉得,就算刚刚跌倒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现在确实修为低微,她也确实不到在天变之如他们一样泰然站立,但是她还年轻,她也有一个很好很好很好的好朋友,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有很多事要。
那他先前在想什么呢?
半步飞升,在飞升机缘面前被独自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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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合宗不在了,见他独木难支。
也许是有人说见到他的发白了,说他也许时日无多……
他现在也在等
他们看着,楞着,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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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再怕他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