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疼得没办法走了……」
「可是我没有木簪……」
「我变黑就不好看吗?」
伏钢撇唇。听见就听见了,不然还能怎样?
「……也不是这么说。啧,反正你不可能变成那样的姑娘,我想像不来啦!不要再问了,烦死了!」
他抬起她的右脚,藉著长廊边悬挂的一长串灯火,只瞧见光的白玉小足。
「什么啦!」别贴著他耳朵讲话,让人起鸡疙瘩!
「我当然知这是不容改变的事,我只想知如果呢?」
「筷也都是象牙箸,不然就是银箸。」
「那句死皇亲国戚。」至于前的三个字,她一个贵公主实在说不。
「什么?」
「伏钢……」
「这种破问题有什么好问的?你不可能不是皇亲国戚。」他扛著她大步朝她的寝居走,偶遇禁卫兵巡逻也不忘闪避,他可不想又被人传和她有任何瓜葛。
「是呀,所以我一直觉得脑袋被压得好难受。」
准备替她推拿。
「一也不觉得!平常村姑只用木簪也很好看,真正的不不在于你脑袋上金光闪闪的东西!」
「碍事!你今天真重!你上的金银珠宝就抵过你一个人的重量!」
他的温柔,不是表面上所能瞧见的,他对她总是吼来吼去,可是无论嘴上多冷漠,他仍是不会抛她,如同此刻一样。
「……是左脚。」
换脚再抬。「哪里?」仍旧是漂亮足一只,哪有扭伤的迹象?他东西压压——
「你不会拿支木筷呀?!」
「如果我不是皇亲国戚,在你中,我算不算是漂亮的姑娘?」
「这是帔帛,加上它很的。」是很,不过最后在伏钢手上只落得缠成一团烂布,嫌恶地回她手里。
「大概只是拐了一,骨没事,等一就好了。」
「右脚没呀。」
「不过你不觉得好看吗?」她伏在他肩上,笑著问。
「这什么怪衣裳,一长条的布在地上拖很吗?!」伏钢被她环在腰后及时边的那条罗红帔帛给缠住手脚,边低咆边与它对抗。
「你到底是讨厌我这个人呢,还是讨厌我皇亲国戚的分?」她困惑地问
娘的哩,死皇亲国戚!
「自己找苦吃!」他一也不想同皇亲国戚。活该!
「如果你不是皇亲国戚,你就得天天勤劳到菜园里洒、河边檮衣、鸡舍里喂鸡,你以为还能有张白白净净的脸吗?光晒太阳都会把你晒成黑炭。」
「嗯。」她笑得真甜,但一瞬间,她又被鲁地甩上他的肩,继续被当成布袋拎,但她不以为意,不改笑靥。伏钢这辈只扛过受伤的同袍或是战死的尸,不懂「怜香惜玉」这四字是啥玩意儿,不能吃又不能穿,所以她一也不会奢望伏钢能多温柔。
「……右脚。」
「啧,就知皇亲国戚麻烦,比寻常人还不耐疼!我扛你回去啦!」他没好气地。
「伏钢,你骂了啦。」
「好疼好疼,你那样好疼的……」她嚷,他立刻怔地不敢再动,只能捧著她的纤足发忡,好半晌才记得替她套回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