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兰平常虽是个好好先生,不过有时候他也会发号施令。洁伊一面想着,一面到护理站去要人把陆少校找来。五分钟以后,形容疲惫的陆少校穿着手术衣现了。他听洁伊说佛兰找他,二话不说便走向公共电话小声地和佛兰谈话。她听不见他说些什么,不过他挂断电话以后,立刻便派了一名护士随他到斯迪的病房。
她接过杯,了的,然后扮个苦脸。怎会有人使咖啡冲后产生这种可怕的味,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我等一就会需要它?事结束了,不是吗?斯迪叫我走。显然他不希望我待在这里,所以我再留来只会惹恼他,延迟他的痊愈。”
“他如何办到?他不能说话,又不能写字。陆少校说他现在应该还昏昏沉沉的才对。”
洁伊在走上等候,尽力控制自己的。虽然明知这就是斯迪所希望的,她还是觉得伤心。伤心的程度甚至比她离婚时有过之而不及。她觉得被背弃了,并且若有所失,好象失去了一分的自己。她从未有过这种觉。好了,这正是她认真过度而无中生有的又一明证。难她永远也不会学乖吗?
“事还没完。”佛兰说,低看着自己那杯咖啡。他的气使洁伊猛然抬注视他。他看来神憔悴,脸上又多了几条皱纹。
“他什么也不记得。”佛兰脆地说。“他失去记忆了。”
“没有,我还没碰到他。我只是想让你知,迪斯不要我陪他了。”
他递给她一杯。“我知,这玩意简直不能喝。不过还是喝了它吧!就算你现在不需要,等一也会需要的。”
“他今天早上已经好多了,我们用拼字的方法。”她意兴阑珊地解释。“我念字母,等我念到他要的字母时,他就动动手臂示意。他可以拼字,并且回答问题。动一表示肯定,两表示否定。”
差不多一小时以后,佛兰找到了她。他锐利地望了她一以后,到自动贩卖机去买了两杯咖啡。洁伊抬起,在他走近时,挤一个微笑。“我真的一副看来该喝咖啡的样吗?”她问。
洁伊背脊窜过一阵寒意,她坐直。“怎么了?”她问。“他又昏迷不醒了吗?”
“不是。”
佛兰叹息一声。他们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他们需要他保持清醒,能和
陆少校在斯迪房中待了很久,护士们来来去去。半小时以后佛兰也到了,他的脸很难看。他经过洁伊边的时候,她的手臂表示安。不过他没有停来和她说话。他也在斯迪房门后消失了踪影,房中似乎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佛兰没说错,她果然需要那杯咖啡。她喝完那杯咖啡,然后又喝了一杯。她到晕目眩,胃仿佛被重击了一拳。
要你知我的工作已经结束,斯迪不想要我再陪他了。”
“什么?”他似乎颇为吃惊。“你怎么知?”
“你和陆少校谈过没有?”佛兰声问。
“那到底怎么了?”
“他告诉我了。”
洁伊找了张椅坐,静静交迭着双手打算一步该怎么办。显然是先回纽约,然后再找个工作。但是她已经被踢了商业圈,她不想回去。她不想离开斯迪,此刻依然如是。
“去把陆少校找来,我要和他谈谈。现在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