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是此刻，只有两个时辰的自由，她仍觉得她的一生太漫长了。

陈遇白抖落剑上几残梅，缓缓收了剑。

一生太长，折磨太多，如今终于即将落幕，秦桑并不悲痛，她觉得轻松。

端密太后的声音又轻又柔：“桑桑，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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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然片刻，他淡淡答知了，转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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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府的清晨如以往的每一个般安宁好。

陈遇白搂了她享受了片刻，在她耳边沉声叫醒她说：“你是要我起来练剑呢、还是不起来、练你？”

陈遇白笑得愉悦极了，忍不住的追过去压住她。小离昨晚实在被他欺负的太惨，这会儿记忆犹新，紧紧闭着睛，被急了就哭。陈遇白逗着她哭了一会儿，心满意足的起沐浴更衣，到院中练剑去了。

如此清晨，他在哪安眠将起呢？他会不会知，有一个人正在她生命最后一程里，这样珍惜又隐秘的默念着他的名字？

天永远不会再来。

秦桑在心中珍惜不已的叫他的名字。

堪堪一套剑法练完，老家沉稳熟悉的脚步声匆匆而至，停在院门，老家恭敬的低声禀：“大人，大皇殿府上来人传话，请大人即刻去一趟，说是――十万火急！”

室中，小离还在睡，陈遇白沐浴更衣毕，已走到门却又退了回

国师大人因为昨晚实在很尽兴，今早醒来时嘴角都是微微上扬着的。

陈遇白低在她微张的小嘴上吻了一记，低骂了句“蠢货”，伸手一一解开她的手指。

那些在她不易一生之中留过痕迹的人，有一些她很想去见一见，比如曾经在万丈悬崖边喝过一夜酒的东临国国主，比如暗夜谷那位气味相投的谷主妾，比如总是被她吓得花容失的六皇殿……当然还有她最亲的幼妹，还有……李微然。

“哀家给你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你若是不回来，城外有二十万大军还有我千密一族所有的族人，陈遇白再如何神机妙算、手法通天，他毕竟是凡胎肉，那二十万大军足以踏平整座国师府，到时候族人们会将小离捉住，取她的心血，得到地图，我们会即刻返回圣地。”

刚掰开她手她就察觉，闭着睛“嗯！”了一声，手换上了他脖，脸用力的在他心蹭了蹭，整个人攀在他上才又沉沉睡去。

太阳还未升起，月亮淡淡的挂在天边，迎面是上京城隆冬的朔风，这是她人生最后一个冬天。

怀里沉沉睡着的人却因为昨晚哭得太惨，睛粉粉的微微着，此刻伏在他睡得极香，小嘴微微张着，手里紧紧攥着他前衣襟。

宁愿他不知吧。

她这一生，太不易了。

炙的呼，在她耳后最柔的那块肌肤上，小离梦中都是浑一颤，迷迷糊糊的睁开睛，他又重复了一遍，把她吓得连忙推开他、卷着被到床里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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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一骑快时，天已经亮了。

室的门在后缓缓关上，秦桑方才觉恢复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