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烟灰弹掉，眯着睛开始讲。讲许衡，讲自己，讲这一路上的滴滴。

张建新将打火机放回兜里，字斟句酌：“趁此机会转理岗也好的，没谁愿意永远漂在海上。”

王妈妈愣了愣：“那你瞎闹个什么？”

王航斜睨自己的大副：“

“跟他哪能聊这么久？说三句就不对付，早吵翻了。”王航叼着烟偏过，就火燃，“是我妈。”

“你别太欺负他。”王航想了想，嘱咐，“好歹是个董事长。”

王妈妈哈哈大笑起来：“放心吧，我从不当着外人的面动手。”

海蔚蓝的波涛中，破浪前行。

王航找张建新要了只烟，讲电话夹在肩膀上，低燃：“谁说的？”

笑声渐渐小了，王妈妈有些支支吾吾：“刚才听见他骂你，我有着急……”

刚在阿尔赫西拉斯港，王航便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王妈妈冷笑：“帮忙帮得把自己都贴去？”

“嗯。”王航，“我爸呢？咋没声了？”

“航航，我是妈妈。”老王船长挨了一巴掌，电话那变成女声，“不跑船了，咱们这次回来正好上岸。公司总办还有合适的岗位，早学着理转型。别像你爸，大半辈漂在海上，傻帽！”

当儿的这才正：“我爸船后，已经在努力弥补了。你别总是翻旧账，这样不对。”

西班牙电信的网络覆盖很全，船还没靠岸，王航的手机便有了信号。

“你想上岸？”老王船长劈便是这么一句。

王妈妈哼了一声：“嫌我打疼了呗，躲阳台上呢。”

王妈妈一直听，到最后才说话：“想结婚了？”

听筒没堵在耳朵上，漏声严重，就连西班牙引航员都扭过来看他。

在船上似乎总是觉不到冷。

王允中的声音顿时了八度：“现在行这么差，能跑的航线就那么几条，被海关盯上以后怎么跑海船？全公司多少双睛盯着？你拿着甲级证，以后就在长江里运煤吧！”

王航笑起来：“恐怕由不得你。”

电话那发一声长叹：“你自己拿轻重，别让家里人心。”

她竖起衣领，整个人瑟缩着躲车厢的角落里。

“你要不是我儿，”王妈妈慨叹，“我真不想让姑娘嫁给你们这帮跑船的。害人害己！”

王妈妈不耐烦：“十几年来当爹又当妈，生个儿也让他送海上去了，我就不能有意见？”

船员走私要追究刑事责任，以整船名义携带违禁药境也算违规，但后者只需要缴纳罚款。

传真机这几天收到不少函件，有公司的，有海关的，也有船员理的。卫星电话接了几个，但由于要经过航门转接，王董事长也没好多说。

王航摆摆手，示意没问题，转了驾驶室。

“反正这趟跑完也该休假了。”

张建新送走引航员，凑过来递了支烟：“你爸的？”

王航不说话。

王航烟，对电话那说：“我不是要船。”

王航将烟灭，远眺着直布罗陀海峡：“没想那么远，就是帮帮她。”

“所以才说海嫂伟大嘛。”

母俩又聊了些家常话题，直到手机电池发方才挂断。

第52章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