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衡失笑：“你不是就嫌她烦吗？不黏才好啊。”

许衡仿佛没看到，蹦蹦地冲厨房：“娟，今天吃什么啊？”

“好。”许衡弯腰换鞋。

常娟夹了块半熟的卤肉她嘴里：“家常菜，保让你吃饱。”

一门，就看见常娟系着围裙在餐厅里忙活。她手艺不错，案台上摆满了花花绿绿的材：“小衡，饿了吧？上开饭。”

别墅的大门还没有关，初冬凉凉的冷风来，令赵秉承晃了晃神。

赵秉承没有沉默太久，单刀直地问：“你们在普吉岛见过面？”

“瞧你嘴甜的。”常娟嗔怪着看向她，“待会儿吃不完打包回去啊，省得你又饥一餐饱一餐。”

“你们聊什么了？她回来之后不太对劲。”

赵秉承替她把包挂在墙上，彼此指尖交错的瞬间，男人明显一滞。

常娟底差，服用的治疗药有忌，一般尽量不在外面吃饭。

赵秉承皱起眉：“没那么黏着我了。”

许衡班后，坐赵秉承的车去了他海滨购置的别墅。

赵秉承叹了气：“反正觉很怪，你见了面就知。”

“船上除了土豆就是洋葱，难得发个豆芽都算加餐，别提了。”许衡一边帮忙端盘，一边忆苦思甜，“还是娟手艺好，这些菜看着就香味俱全。”

许衡哽了哽，说：“娟找的我。”

常娟是赵秉承最大的买卖，成了一劳永逸，亏了再难翻。

走到茶间门时，她回：“娟跟你说没？我有男朋友了。”

“好嘞！”许衡表现得十分捧场。

“船东协会怎么办？”

这里是他和常娟的婚房，半年前就已经装修完毕。常院长家教很严，因此两人婚前并未正式同居，只是偶尔在新家招待客人。

许衡吐吐：“赵老师没意见吧？”

“他能有什么意见？天天在外面有饭局，最饿不死的就是他了。对吧，赵某人？”常娟看向自己的未婚夫。

她必须合。

许衡端起杯，不再忧虑晚上的饭局，相反还有些期待见到常娟，以及赵秉承吃瘪的样。

许衡以前就是个气筒，常娟对赵秉承所有的意见、不满，都只敢在背后发。如今见双方有来有往，许衡心中默默松了气。

“淡河谷已经跟我联系了，”赵秉承沉声，“这次就由你来跟。”

赵秉承笑两声，低吃饭。

男人没有应声。

常娟和赵秉承是一见钟，不发病的时候向对男人来百依百顺，足了小媳妇样。她知凭自己的条件，绝对不上知薪的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即便有家庭后盾，依然信心不足。两人之间鲜少有平等对话，遑论这种略带调侃语气的抱怨了。

她知他任何事都有目的，不会单纯地吃饭或者闲聊。华海所的律师咨询费以分钟计，合伙人级别的多说一句话都能换钱。

“怎么讲？”

赵秉承冷笑：“我给协会的是独家顾问，早就有人看着不了。既然他们都想借大船港的案上位，不妨给大家一机会。

”许衡没再说话。

燃气炉上正在加的甜汤开始翻腾，常娟放筷站起：“稍微等等，待会儿再吃银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