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室里应该正忙着迎接检查,现在过去只会增加麻烦,许衡想,不如先斩后奏,说不定还没被发现就已经回来了。
“随你。”向来风度翩翩的赵老师,竟然生气地摔上电话。
船上广播通知,交通艇午一到舷梯接人,晚上七再从码送回船上,需要行的人员可以照此计划。
赵秉承半个多月没消息,如今突然用律师事务所的办公室座机找她,想来应该是有急事。
“务必见到本人。”赵秉承想了想补充:“如果赶不上船期就直接飞回来吧。”
“长舟号”在这里要靠泊一天,她用手机上查询了路线:往返只需要两个小时车程,算上找人加办事,时间绰绰有余。
宋巍负责登记乘坐交通艇的人数,见许衡也站在队伍里,明显大吃一惊:“许律师,你一个人?”
即便是与自己最亲近的人。
只不过,华海所注定要在里面狠狠轧上一脚。
事实上,许衡不能把此行的目的告诉任何人――无论是大洋集团在船东协会里的地位,还是赵秉承未雨绸缪的算计,都要求她绝对保密。
年轻的二副没有怀疑,只是犹豫:“尼拉比较乱,你还是跟船长说一声吧?”
她累得满大汗,赶忙回房间洗澡换衣服,来时发现手机上有几通未接来电。
只是来不及与王航解释了。
时间、地、客基本况,搭档多年的默契使然,即便他没有把话说透,许衡也能猜赵老师这番动作的用意:“您放心,船一靠港我就发。”
卸的阀门、零件、铜件、消防龙带等,统统锁储藏室里。其名曰“防患于未然”,不给菲律宾人民提供犯罪的机会。
许衡已经换好衣服,又将发扎成尾,看起来净利落。
听筒里传来刺耳的蜂鸣声,许衡被吓得半晌回不过劲儿来。
对于律师而言,将与工作分开是最基本的职业素养,许衡向来的很好。
手长自然兴,王航也没好意思阻止,只得用神警告她不许添乱。
若非小伙问得堂堂正正,她差以为自己和王航的事暴了,连忙讪笑:“同学在菲律宾外派,知我到这里来,特意约好见面的。”
这明显的不信任让许衡憋了气,起活来格外用心,虽然也没帮上什么大忙,却得到船员们的一致好评――至少没有添乱。
与最初相比,许衡已经十分熟悉船上设备,主动申请去甲板帮忙,顺便检验自己的实际作能力。
这里的泊位很紧张,放全港也没看见几吊车。他们只能在离岸边近一的地方抛锚,码工人用船上的吊杆,把货吊到方驳上面,再一转运。
但是,想到即将开始的任务,她已忍不住手指微颤:船东协会、港协会、中钢协……你方唱罢我登场,没人能猜中这戏里还会有谁。
“卡区离港不远,赶得上。”许衡的态度很明确。
正午时分,“长舟号”终于缓缓港。
潜意识里,她还是不想对王航撒谎。
许衡摆摆手:“就去半天,我带着电话呢。”
永火山远远伫立于吕宋岛最南端,俯瞰着平静的尼拉湾。
那一,赵秉承正在跟华海所的其他合伙人开会,却依然很快接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