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衡仰就喝，喝完了连忙调转视线。

一行人先到了菜市场，大厨车后等在路边。原本还雀跃兴奋的小四川看看许衡，又看看王航，耷拉着脑袋推开车门。

想到猴工的手舞足蹈，许衡由衷慨：“真是鸡同鸭讲……”

船上生活闭，船员们一签就是大半年的合同，对于岸上的行事反应比较慢。当红网剧什么的更不可能关注，许衡意识到自己这句话说得有歧义，连忙解释：“我开玩笑的。”

她原本想在房间里补觉，听到这里没好意思直接拒绝，搭腔问：“有多便宜？”

装原木通常都需要等货，这次“长舟号”船期晚，大分的货已经运到。即便如此，装载过程也需要大半天的时间。

路两旁绿树成荫，槟城人的生活节奏十分悠闲，大街上连个喇叭的都没有。

两人并肩扶在栏杆上，看来工人一串又一串地装原木。

小四川没听懂她话里的梗，眨巴着睛：“什么‘太妃’？”

年轻小伙儿手脚麻利，三步并作两步便爬了驾驶室。等王航端着杯从舷梯上来的时候，许衡已经调整好，只剩满脸不自然的绯红。

王航坐在副驾驶座摇车窗：“你们买完了可以先回去，升旗山往返车程比较久，不用等。”

许衡差又是一气没上来。

“比国二线城市便宜，榴莲更是论堆卖，很划算。”

上船的工人是有等级的，从到低依次是工、吊杆纵手、驳船上穿钢丝的、解钩的，以及一位厨师。

午饭时，大厨向三副申请经费，准备船买菜补充给养。

“他们是华裔？”许衡目不斜视。

船长亲自负责买菜，伙委会主簿退位让贤――三副被留在驾驶室值班。

宋巍笑起来：“大伙都说了，你这一路简直是各国警察局观光之旅……”

修长的手指托住杯沿，他将递过来，没有讲话。

槟城是座华侨城，华裔人占到70%，是了名天堂，可以采购到符合中国人味的材。

如果只是大厨和三副船，叫辆黄包车就能去菜场。小四川也想跟着放放风，于是撺掇许衡一起上岸：“从槟城到海防还要四五天时间呢。这边价很便宜，去耍耍，不亏的。”

沿途有众多英式建筑，尽外观破败，但还能看是民时期的产。佛庙、教堂、

厨师带着厨、蔬菜和鱼肉上到“长舟号”的甲板，已经在船尾搭起家伙事，兢兢业业地开伙饭。

包，心不在焉地：“还行，主要是没见过那么大阵仗，有蒙。”

好像自己就有多白净似的，许衡在心中默默吐槽。忍不住好奇地追问：“那你们来来回回讲话听得懂吗？”

“怎么可能，长得那么黑。”

一面包呛在咙里，许衡咳得上气不接气，把宋巍都吓到了：“许律师，要不要紧？等着，我给你倒！”

王航笑：“听不懂，只能勉猜个大概，尽到承运人告知义务就行了。”

“去转转吧，”坐在对面的王航放碗筷，“我也很久没来过槟城了。”

“说谁是‘鸭’呢？”他脸不变，语气严肃却带有明显的暗哑。

许衡笑：“我不吃榴莲，我又不是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