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才刚刚被王航嘲讽过“灾难片看多了”，现在的形却容不得她不瞎想：桌面上的东西早已散落一地，行李箱也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开，尚未来得及归置的衣撒的满房都是，就连固定在墙上的挂钟、海图框，也在频繁而明显地晃动、颤抖，与钢制的船板相互撞击，发令人心悸的声响。

这是由公司总办发过来的。

他翻了翻资格证的页影印件，看到执业单位一栏写着“华海律师事务所”。

然后发现更加不对劲。

里的一段名言浮现在脑海中，王航淡淡地笑了笑。

许衡有些慌乱，趁着摇晃的间隙趴在床朝外看，只见满目漆黑一片，本分不清哪里是海，哪里是天。

最初有雨打在窗上，闷闷的声音，听不太清楚。船舱不透风不透，像个铁罐，对外界的况知很迟钝。舷窗的玻璃特别厚，人又睡在被里，只觉来回动，不断地撞击着舱。

原本宽敞明亮的房间，在刚才显得格外闭匿；似乎又随着他的离去，再次恢复平静。

华海所在近年来的海商法界风无二，王航认识的不少船方惹上官司后，都是靠他们给摆平的。包括几家保险公司和船东互保协会的法律顾问，也确定在华海。



份证、毕业证、律师职业资格证，每张证件上都印着同一个名字，还有一张故意板起脸、装作不苟言笑的照片。

随后况就发生了变化。动的方向从简单的左摇右摆转换为上低，而且毫无规律可循：时而重脚轻、时而轻脚重，有时候甚至会凌空几秒，再狠狠跌落回床板。

第7章晕船

浏览第二份传真。

摇晃是从后半夜开始的。

许衡没有去厨房，只好在离开前往桌上压了五十元纸币，算作小费。

晚上吃饭的时候，餐厅人不多。小端来了一碗粥，说是大厨特意炖的燕麦，补虚健脾、营养丰富，用来滋养肤再好不过。

回到房间早早洗漱之后，她看了会儿书就熄灯了。一整天的奔波与劳累，特别是午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简直让人疲力尽。

午喝去的粥在胃袋里来去，像激浪反复拍打岸堤，次次抵着，随时都有可能薄而。许衡皱着眉持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翻爬起来。

又是一阵剧烈的翻。

许衡很快便醒了。

一个提着公文包的律师，抢到的钱比一千个拿着冲*锋*枪的歹徒还多。

这种绝对黑暗重而浑浊，与陆地上的失去光源截然不同。

其实没必要。刚上船便经历这么一遭，她已经很有觉悟：没被卷钢碾死在货舱里，勉算是有惊无险。

它更像是整个世界都堕混沌之中，万事万边界弥散，彻底模糊的虚空和重力消失的急坠组合起来，将三维空间幻化为切片，直叫人的官都被压扁。

许衡收拾起慌乱的绪，定睛看向自己镜中的影：才刚刚上船而已，别被预料之外的事打乱了阵脚――一名真正成功的海事律师，可不能仅仅靠嘴吃饭。

王航似乎故意把伤夸张理，当警示教育的一分。

与此同时，许衡再次站在洗手间的镜前，看到被纱布裹成粽的双手，错觉自己是只木乃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