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对方没有走，她也不可能把脑袋探chu去求人帮忙解围。

毕竟，接xia来要在船上待四个月的是自己。

顾不得四肢着地的狼狈，抬起tou来看向那群gao级船员。除了引航员，他们有三个人，一gao一瘦一敦实，站成扇形围在跟前。

肩扛两杠一锚的敦实男zi站在最右边，略带试探地向她伸chu了手：“你是华海所的跟船律师？”

拍拍shen上的尘土，许衡终于ting直腰杆站起来，与之握手dao：“是的，我叫许衡。”

这位二副转过tou，看向另外两人，介绍说：“之前公司交代过，这次chu海要带上合作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跟船考察。”

“可他们没说是女的啊！”一开始chu声的瘦zi再次质疑，他站在最左边，显得qing绪有些激动。

敦实的二副搓了搓手，终于将视线转向中间：“船长，怎么办？”

“打电话确认一xia。”他逆光站着，声音沉如鼓浪。

“长舟号”的船长shen材gao大，脊背ting直，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人gan觉莫名心安。

引航员还在原地站着，显然不是太习惯这种诡异氛围，趁着二副打电话的机会，连忙打起了圆场：“许小jie，现在律师也要跟船吗？”

“看个人。”她礼貌地笑笑，回应对方的善意。

“你一个女孩zi家，跟船会很辛苦的。”

“没关系。”

最左边的瘦zi冷笑一声，表qing略显嘲讽：“xia次靠泊在东京湾，你最好有日本签证。”

“我走全程的。”许衡不卑不亢。

瘦zi肩扛一锚三杠，大副，是可以替船长指挥全船的第一副船长。不过，他看起来比船长本人还要年长些许。

确切地说，是船长太年轻了。

当两年gao级船员才能升二副，二副一年升大副，大副两年考船长。像“长舟号”这样的万吨远洋轮，还必须是甲类一等船长。也就是说，普通人从本科毕业开始上船工作，最快也得十年才能zuo到这个位置。

而他看起来只有三十岁chutou。

背着光，轮廓清晰的脸颊看不清表qing。许衡试图揣摩这位船上最gao指挥官的态度，却发现对方已经直接拿过电话，同岸上公司沟通起来。

“人已经上船了，但是是个女的……”那把低沉的嗓音在不远chu1响起，许衡听得有些心辕ma意。

敦实二副和瘦zi大副还在争论着，很快盖过了船长打电话的声音。

“许小jie，别介意，海上是这样的。”同作为“长舟号”上的外来人，引航员对她的遭遇颇为同qing，“世上三般苦，行船打铁磨豆腐。跑船的自古以来都是男人，有些迷信观dian，会认为女xing上船不吉利。”

“‘女人上船，船要翻’，是吧？我知dao的。”许衡笑得风轻云淡。

引航员之前也是老shui手，风里来浪里去几十年，退休后还要找个跟船有关的兼职，只因习惯了漂泊。听到女孩kou中说chu熟悉的老话，他笑起来：“封建迷信，不值一提。”

船员们的争论还在持续，一老一小却自得其乐地交liu起来。许衡发现引航员经验丰富，年轻时跑遍了五大洲四大洋，提及此次航行的几个港kou，他似乎都有所经历。

“……还好你们不去孟加拉，那边小偷更多。”

“比ma拉西亚还多？”

引航员diandiantou：“比ma拉西亚还多。”

许衡想多问几